随意裸露的电线红蓝夹杂、粗大的炸药管排排捆住,上面覆盖着一块闪烁着倒计时的液晶屏幕,从六十开始,滴答滴答不停在倒数......
一把老旧的剪刀随意地放在不起眼的地方,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留下的。
脑袋里嗡鸣一声,苏瑶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连成珠串的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淌。
冷汗从全身各处的毛孔里钻出来,痛苦和害怕导致她不断发出呜咽声。
发丝沾染了上了汗水,黏在额头上,时钟一下下跳动,不断刺激着苏瑶的神经,她在地上滚动着,拼命地想要远离那团会要了她性命的东西。
退无可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耳朵贴了上去,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人声鼎沸的喧闹声,苏瑶侧着身子去撞击,企图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一切只是徒劳的无用功,根本撼动不了坚硬的钢筋水泥。
墙内,是暗无天日的狭小房子。
墙外,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无视禁烟警告,脱下白手套塞进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起来,他摘下口罩,猛吸了一口,另外一个背着厚重大包裹的男人匆匆又谨慎地跑了过来。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帽檐和嗓音,“完成了,撤吧。”
闻言男人随手将香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不耐烦地接听,那边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语调,男人直接挂断,将拍好的照片发过去。
同一时间,钱就到账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不说多,也不说问,这就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他们一同进了厕所,换了身行头,正大光明地穿过攘来熙往的人潮,从正门走了出去。
*****
从大门出去,几百米开外的豪华酒店里。
几个商圈大佬围坐在一起,只有霍云琛略显心不在焉。
他的手机正着放在桌子上,别人在高谈阔论,他时不时地摁亮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又啪地将手机扣下,动作太大,以至于让发言人以为他在不耐烦,吓得大气不敢喘,背了几十遍的稿哆哆嗦嗦全忘记了。
霍云琛掀起眼眸,抬手示意他继续。
好不容易又蹦出几个字来,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叮咚一声,打断了发言人的话。
全场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到霍云琛的身上,要知道这位爷向来最反感有人在这种大场合发消息,尤其是这位爷今天心情貌似不太美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大发雷霆。
所有人都在寻找着那个没有关静音的倒霉蛋。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霍云琛的嘴角忽然上扬,视线落到反扣的手机上,带着刻意掩饰的愉悦。
他没有立刻拿起来,故作不在意地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神扫视一圈,其他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扭过了头,不敢再将眸光放到霍云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