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白色帽子的方宁护士在前面带路，苏瑶在后面跟着，安静地听她讲话。

“病人原本是李医生一直在治疗的，现在好得差不多了，苏医生你在去看一眼，如果没什么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让病人离开了。”

方护士将诊疗报告交给苏瑶，指了指前面的一扇房门，“我还有点其他的事，就不跟你进去了。”

苏瑶点了点头，道了句“麻烦了。”

方护士待人不冷不热，但对待事情面面俱到，挑不出什么毛病。

苏瑶很喜欢跟这样的人共事，太亲密的关系会让她感觉不舒服，这个尺度就刚刚好。

她看了看病人的资料：周大伟，男，肋骨断裂、颅内出血、多处软组织损伤......

这种状况一般都是打架斗殴所造成的。

苏瑶心里有了点数，她推门而入，病房里弥漫着还未散尽的烟味，苏瑶鼻子皱了皱，她先是把窗户推开，才回身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那一摊肥肉。

“先生，病房里不允许抽烟。”

她掀起眼皮，却蓦地发现这个男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苏瑶半眯起眸子，还在不停地从脑海里搜寻着线索，躺在床上的周大伟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苏瑶叫骂道，“就他妈是你找人把老子打的吧，赔钱！”

他就是化成灰了，也记得这个小妮子。

那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再加上他说的话，苏瑶的脑海里猛地晃出来一副面孔。

下雨天，出租车司机。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没养得这般膀大膘肥呢，苏瑶的面容冷了下去，她默不作声地从诊断报告上签了字，将它放在桌子上，“你已经可以出院了，请离开。”

至于他说的什么找人打他，苏瑶没干过的事情，自然无惧，不过就是疯狗乱咬人罢了。

她转身离开，周大伟猛地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拉住苏瑶的胳膊，“你还不承认，老子从警局出来的当天晚上，刚坐上车，一堆穿着黑衣服的大块头就上了老子的车，劈头盖脸地把老子拉到胡同里揍了一顿，不是你找的人还能有谁！”

周大伟形容得绘声绘色，甚至还添油加醋地又添了几笔，他不知道是不是苏瑶找的人，毕竟他前后调戏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但他这治病吃药花了好几万，怎么也得找个替罪羊宰一笔，谁让苏瑶撞上了呢。

这大嗓门招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苏瑶挣脱开周大伟的束缚，嫌恶地擦了擦。

不过听他的说法，像是霍云琛的作风，苏瑶大概回想起来些什么，那天霍云琛似乎发了很大的火气，好像是说过要做些什么。

只是苏瑶当时心思不在这上面，后来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不过这种人渣，打就打了，他还有脸找她来要说法。

苏瑶肯定不承认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你是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么，之前对我动手动脚，不知道在地方惹了人挨了打，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诬赖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