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才掰瓦片时太用力,屋里的人已经听到动静的,正叫人过来查看。
形势不妙,赶紧撤。
李沫飞快打量一番,身形一闪,泥鳅一般的迅划下,从二楼打开窗户的一个房间翻窗而入。
幸亏这个房间没有人,李沫听声音,周围没人,若无其事打开门回到了先前的包间。
小桃还在认真地弹着,一刻都没有休息过。
李沫知道此次任务失败,也没心思继续呆。
走喽,回去睡个美容觉。
当春凡赶过来的时候,连李沫的影子都看不到,只好回王府向轩王如实禀报。
轩王眼目一寒,声音冰冷:“你是说李沫去了青楼?”
春凡低头:“是!”
“她人呢?”
“手下无能,又跟丢了。”
轩王咬牙切齿:“继续找。”
待春凡走后,轩王望着窗外的明月,似喃喃自语:好,很好,千里迢迢从松江县来到京城,第一件事竟然是上青楼,难怪死活不肯住王府。你最好藏好一点,被本王逮到,非得扒掉你一层皮。
骑着马走在大街上的李沫已经化妆成另外一个人,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年轻人。
太普通的面貌,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
大概是李沫今天不宜出门,她抄了近路,从这条路走回去,问过路人,说很快就到达客栈。
她走的是近路,就难免偏僻了些,当她路过一条寂静无人的街道时,忽然听见一阵金戈之声,紧接着是一声叫喊——“狗东西,连老子的路也敢拦,也不想想本世子是谁,信不信把你们全都杀了。”
哪来的傻东西,这个时候不应该保命要紧吗,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跑呀。
正常来说,这种打劫之事,李沫不想管,听那个人的口气,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天底下这么多穷人,就当作接济人家吧。
没办法,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李沫只是路过而已,却被那个傻东西发现了:“他是本世子的侍卫,东西都在他的身上。”
十几个黑衣人刷得把目光投向李沫,有人已经开始向李沫走过来。
艹你大爷的,小子给我等着,一会儿收拾你。
第一个人动了,拿起手中的剑直冲李沫而来。
李沫眸光一凉,眼看着一名黑衣人就要飞速而来,剑头直逼李沫。
忽然银光一闪而过,带着破空之响,瞬间洞穿对方的心脏。
一瞬间李沫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强大,张扬、霸气、嚣张!
没人注意她的年纪,全被她眸子里的杀气所震慑,金戈铁马,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已有人开始打退堂鼓,领头人却不是这么认为,我的兄弟已经死在你的手中,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说,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李沫实在不想动手,在京城,自己没有任何的优势,一旦陷入困境,很难脱身了。
但是那个二百五,可能真的想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还在高喊:“小六,赶紧把东西交给他们。”
六你大爷。
刚刚还没出手,就已经折损了一名同伴,这时候的黑衣人,不管李沫是不是跟那个人一伙的,此刻他们只想要李沫的命。
几名黑衣刺客握紧了手中长剑,不由分说地朝她杀来。
李沫手一抖,一把匕首滑入袖中,没人看见她是如何动作的,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匕首猛地射了出去。
正中最前面一个黑衣人的眉心,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死了两个兄弟。
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一下,他们更加不会让李沫活着走出去。
留下两个人看住那男人,其他人全部围攻过来。
李沫下马,三两步朝前踏过去,将匕首抛起,凌空一抓,落地的一霎,她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一个黑衣人的心口。
“你是什么人?”带头人问道。
李沫冷冷一笑:“这个时候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只见一道银色寒芒突然弹丸般猛冲而至,夹带着凌厉的锋芒呼啸而来。
所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柄银色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袭来,银亮的寒芒绕着一个黑衣人的脖颈猛然回绕,下一秒就沿着来路又飞了回去。
而黑衣人却突然瞪大了双眼,一丝恐慌之色登时闪过瞳孔之中。
一片死寂里,众人似乎能听到骨肉碎裂的声音,只见一个黑衣人身体顿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倒在一旁。
脖颈上一圈鲜血瞬间留下,下一刻,他的头颅已经毫无生气的掉落在地,扬起大片尘土。
所有的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惊恐地望去之时。
只见李沫昂然挺立在那里,如夺命阎王一般看着他们。
“上,杀了他!”
震慑人心的利器在夜风里啸鸣起来,吼声冲天而起。
仿佛只是一瞬,也仿佛过了很久,等领头人从惊悚中回过神来时,所有兄弟都倒下了。
他的武功并不弱,不然也不会成为头领,可惜,他碰到了李沫,李沫不想惹他们,他们却非要送上来。
李沫满身满脸的血,都不是她自己的,她的匕首上也吧嗒吧嗒地滴着血。
她抓着匕首,如同一个自炼狱归来的修罗,一步步朝领头人走过。
一声惨叫过后,世界安静了。
李沫拎着滴血的匕首,向那男人走去。
月圆高挂,凉薄的月色清清冷冷地照在夜轻尘满是汗水的脸颊上,他眼眸散发着犀利而冰冷的光。
李沫匕首一指:“我说,你这条命是不是要交出来了呢。”
夜轻尘却一脸轻笑,拿出一把被利器划破的扇子,自以为很潇洒地扇了扇:“多谢,今天算我欠你一条命。”
李沫:“你的命值多少钱?”
夜轻尘翻找了半天,一张银票都找不出来,只好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非常尴尬的说:“本世子出门太急了,忘了带钱,这个玉佩先放在你那里,明天一定给你兑换银子的。”
这个玉佩经过刚才的打打杀杀,竟然没有破损,应该叫玉坚强。
李沫接过玉佩,狐疑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夜轻尘:“我是夜王府的世子,堂堂夜世子还能不相信?”
这人听说过,就是昨天进城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纵马之人,当时嚣张得很,现在却如此狼狈。
李沫一脸怀疑:“你说你是世子,谁能证明?再说了,堂堂一个世子三更半夜出门不带护卫?”
夜轻尘一时语塞,是呀,他为什么不带护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