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岐用指腹碾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索性换了主意,抑着喘|息低笑道:这才叫欺负。
初沅睁开雾蒙蒙的眼睛,也不知是怯,还是嗔,抬睫凝眸望着他,一眨眼之后,便又埋首他怀中,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谢言岐笑着用指节去碰她的小耳朵,生气了?
但初沅这个性子,便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承认的。
他静待片刻,指尖绕起她的一缕青丝把玩,无可奈何地笑道:过两天,带你去泡温泉,如何?
权当是,赔罪了。
这下,小姑娘终是从他的怀里怯怯抬首,露出了一双澄澈的眼眸来。
***
这晚过后,注定不平静。
突如其来的一场刺杀,致使平泉别庄的不少宾客遇难身亡。
就连永宁侯的侄子梁威,也惨遭不幸,为此丢失了性命。
庞延洪身为扬州刺史,自是难逃其咎。在各方的诘难之下,他很快就调查出了些许眉目。
这些刺客啊,都大有来头。庞延洪说着,便将桌案上的一块令牌,推到了谢言岐跟前,他们都是从皇城来的金吾卫。
银质的令牌镌刻猛虎徽记,普天之下,确实是金吾卫独有。
谢言岐拿起令牌端详,眉眼小幅度地上抬。
观察着他细微的神情,庞延洪点了点桌面,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圣人如今的天下,亦是密谋起兵造反夺来的。十五年前,同他一起打江山的开国元勋宋颐背叛了他,也想故技重施争夺帝位,导致这些年以来,圣人对重臣的猜忌越来越重。尤其是像镇国公这样,手握重兵、威名赫赫的大将。
说到这里,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我想世子应该比我更加明白,圣人对镇国公府的忌惮吧?这次刺杀,想必就是冲世子而来。贵府已经折了大公子和二公子,难不成,世子也要坐以待毙吗?
谢言岐半垂眼帘,把玩着手上的令牌,闻言,忽而凉凉一笑:庞大人有何应对之策?
庞延洪道:只要世子肯和我合作,共谋大计。
谢言岐抬抬眼睨他,提了下唇角,笑着没说话。
然,光是来了个庞延洪不够,初沅那边,云锦珊也是借着探病之由,给她送了一大叠信件,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偷藏在谢言岐的近身处。
那都是些和叛军私通往来的密信,伪造的谢言岐的字迹几乎以假乱真,就是要坐实了他和庞延洪的勾连谋反。
末了,云锦珊还以初沅身上已经不存在的毒要挟,让她务必成事,否则的话,便毁了她的解药。
初沅一接到云锦珊的这爿信件,便原封不动地交给了谢言岐。
尽管不知其上内容,但她也能猜到,这都是些对谢言岐不利的东西,需要及时销毁。
可谢言岐简单翻阅之后,便转交给奚平,道:妥善保管,不能有任何的缺失。
初沅还没来得及为他的决定表现茫然,下一刻,便被他揽过了腰肢,带着走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