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沅颦蹙秀眉,眸中噙着可怜的水光,抬头看他,世子,这是什么呀?
知道她不爱喝药,谢言岐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揉捏着,道:解药。
闻言,初沅双眸圆睁,诧异地眨了眨眼。
难不成,是云姨娘给她下的毒还没解完吗?
凝视着那双澄澈的眼眸,一时间,谢言岐竟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
他的情蛊来得蹊跷。
每一次的肌肤之亲,都会让她跟着染上余毒,让他们牵扯得越来越深。若不及时解毒,他的情蛊发作,她也幸免于难,不会好受。
而情蛊余毒的解药又不同于其他,随便动一味药材,都会对药性有极大影响。所以,就只有先委屈她了。
谢言岐俯首吻了吻她的唇角,嗓音是难得的温柔:先喝,嗯?
他都这样了,初沅也不可能拒绝,迟疑片刻之后,到底就着他的手,将杯盏中的汤药尽数喝完。
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初沅难受地皱着眉头,低咳两声。
旋即,空置的杯盏被搁到桌案,谢言岐转而捏起她的下颌,仰首,将唇印上她的。
齿关猝不及防地被抵开,谢言岐借着深吻,将一枚蜜饯送给了她。唇舌间的苦味悉数被掠夺,伺机沾染补缺的,是蜜饯的丝丝甜意。紊乱的鼻息交|缠着吸入,又呼出,渐渐地,初沅只尝到了他送来的甜。
谢言岐覆着她柔软的唇|瓣,喉结提起微动,良久,他抑着略显粗重的呼吸退开些许,抬手捧着她的小脸,鼻尖抵着她的,轻笑出声:还苦吗?
初沅被他的气息灼得微一瑟缩,鸦睫不住轻颤着。她咽下蜜饯,缓慢睁眼,眸中蒙着一层显而易见的迷离水雾,不、不苦了。
闻言,谢言岐又是一声极轻的低笑。
初沅浑身绵软地偎在他怀里,静歇须臾,细白的指尖隔着深绛袍衫,在他的胸膛上轻画着圆圈,世子,这到底,是什么解药呀?
味道虽然有几分熟悉,但明显不是云姨娘那味毒的解药,反倒像是他们初次之后,那碗她所以为的避子汤。
谢言岐握住她作乱的细指,揉捏把玩着,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他既然因为情蛊认清心意,有了打算,便不可能在漫长余生中,继续瞒着她。
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
知道我是谁吗?他眼珠不错地凝着她的眉眼,忽然低声问道。
于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的两人而言,这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问题,可初沅听了之后,却是懵然一怔,嘴唇翕动,如何都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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