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自诩为为正人君子,至少,在解开她腰际的绸带,动手为她更换衣裳时,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浮着水光的冰肌玉骨,欺霜赛雪的凝肌。
是上一刻,他重温过的柔腻细润。
思及此,谢言岐喉结微动,一直克制着的谷欠望,又在药效的催动之下,叫嚣着复苏。他眼眸微阖,应答的嗓音里,噙着暗哑:殿下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那晚的事情,他也从没有想过,要瞒着她。
听完这似是而非的话,初沅仍旧是凝注着他的眉眼,继续问道:
你不是大理寺少卿,最能明察秋毫之末,见微知著吗?
为何你就看不懂,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呢?
她的一字一句,无不是砸在他的心上,泛起钝钝的疼。
他知道,她要的,是那个缺失了三年的应答。
谢言岐望着她,嘴唇翕动,呼之欲出的话,却被浓稠的腥甜堵在喉间。
这时,屋门处再次敲起叩叩之音。
在此耽搁的时间过久,隔壁的长公主终是因着前些日子初沅遇到的刺杀,心生不安,离席来这边查看。
隔着一扇单薄门扉,长公主开口问道:初沅,还没好吗?
按理说,更换一身衣物而已,又如何会耗时如此之久?
从初沅离席,到跟着婢女去往隔间,都快过去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了。
这么长时间,别说只是更衣,便是盥洗梳妆,都绰绰有余。
担忧那个幕后之人还会想些阴损法子,暗中绑走初沅,长公主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站在外面的廊道里,不安地等待着。
须臾之后,到底没耐住性子,抬手,以掌心抵住门扉,轻轻推开。
长公主的来访,意外打断屋里所有的问答,和僵持。
随着屋门吱呀的一声。
初沅美目圆睁,惊措地瞧着门扉上,长公主拓印的晃动身影,听着那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悲切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无措的惊惶。
半蹲在她跟前的谢言岐,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拉着手站起,推着腰腹,倒退着避到旁边的屏风后。
这还不够,初沅瞧见地上散落的他的外袍、腰封,又是心头一紧,连忙弯身挨个捡起,消灭罪证似的,一股脑朝他扔过去。
见状,站在屏风后面的谢言岐不得不伸手,接住她扔来的各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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