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历经千山万水,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亲妹妹,他又怎么可能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太子向来是温润平和的性子,难得态度如此强硬。
纵使心存担忧,听到这话,东宫侍卫也不得不遵从,准备从席上撤掉一些人手,去追寻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然,就在这时,又是一群身着夜行服的男子,持着陌刀从房檐后面跃进庭院,悄无声息地将席上宾客和众多大理寺衙役团团围住。锋利冰寒刀背映着天光,瘆人的森冷。
这可比大理寺衙役的围捕,要来得更为骇目惊心。
席上的宾客,登时惊慌失措地呼叫着,逃窜着,场面杂乱不堪。
他们一出现,就直接往初沅和谢言岐消失的方向追去。
太子直觉不安,忙是示意旁边的东宫侍卫前去阻拦,快,把他们拦住,不能让他们和那个黑衣人汇合!
起先的一人谢言岐尚且能抵挡,倘若他的同伙都跟着追上去,恐怕届时,谢言岐就是敌众我寡。
东宫侍卫得令,连忙提着刀剑上前阻挡。
一时间,兵刃相接,锵然作响,刀光剑影晃眼。
大理寺的衙役则在这片混乱场景中,护送席上宾客撤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长公主和太子夫妇,也在贴身侍卫的且战且退保护下,准备退到庭院附近的厢房。
然,就在此时,混乱中,不知从何处破空射来的一支流矢,径直朝太子妃这边而来。
小心!见状,离得最近的太子神情骤变,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肩膀,侧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
庭院这边的打斗声,随着距离的拉远,逐渐模糊。
初沅被那人扛在肩头,跟着他急速的步履,起伏颠簸着,胃里一阵翻腾,眼前也是一阵接一阵的眩晕,就连途中所见的景象,都虚幻成一片模糊绿影。
时间寸寸流逝,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有多远,如今又身处何地?
她只知道,倘若再不能挣脱这人的桎梏,恐怕今日,她就真的是生死难料了。
思及此,初沅的心里愈发惊惶,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呜咽着,试图挣扎。
察觉到她的细微动作,那人竟是在鹅卵石小道上,逐渐慢下脚步,动手解除了之前给她封住的穴道。
得到自由的瞬间,挂在他肩上的初沅,想也不想地挥舞着小手,拍打他的后背。
然而他却像完全不知痛一般,在她的这番拳打脚踢之下,仍旧岿然不动。
初沅心如擂鼓,愈发不解他的用意,索性抽取束发的玉笄,使出所有气力朝他腰侧刺去。
到底是习武之人。
他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她的意图,要将她放回地面。
只不过,他实在低估了初沅对他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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