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这事越闹越大,到最后,不好收场。
长公主看着谢言岐施然一揖,随即,跟着太子妃身边的宦官离去。
没忍住地,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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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岐在隔壁的一间屋里换过衣裳以后,便随着太子近旁的宦官,进到太子所在的那间厢房。
这时,太子肩上的箭镞已经拔出。
医工为他将伤处包扎好,雪白纱布层层缠着他的右臂,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渗出小片的殷红血迹。
因着伤痛,太子的面庞尤为苍白。他欹靠在美人榻上,询问的嗓音亦是单薄得虚弱,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人咳,会在今日再次动手的?
初沅如今是隐瞒着身份,留在长公主府上。可她自个的府邸,仍是有金吾卫严阵把守。外面的人见状,只会以为初沅还在公主府。原以为这样会万无一失,谁曾想,那个幕后黑手竟还是找到此处,趁机动手。
思及彼时的惊心动魄,太子不免心有余悸。
谢言岐若有似无地笑了下,抬臂合手行揖礼,道:是臣之过。
随后,他如实地将今日筹划全盘托出。
包括通过林评事的告假,猜出诗会的真正目的。
以及,由此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神鬼莫测的幕后黑手。
于是他就让奚平扮成那伙黑衣杀手,掳走初沅,先发制人。
而筵席这边,因为顾虑金吾卫不能及时赶到,他便飞鸽传书至镇国公府,于府中调兵,过来护佑席上宾客的安危。
熟料意外横生,初沅竟在挣扎之时,不慎落水。
是以,他们才会这般浑身湿透,狼狈而归。
听完,太子豁然之余,又不禁蹙起了眉头。
按理说,这个谢言岐既能有如此城府,步步缜密地推测、布局,应是能有更好的法子平息此事,譬如提前告知他们这场潜在的刺杀,来个里应外合,为何就,选了最骇人、最麻烦的一种?
他们受些惊吓倒无所谓,骇着初沅,那就不是小事了。
太子看着如松如竹立于不远处的谢言岐,莫名地,觉得有些胸闷。
他摆摆手,叹道:既然谢少卿深谋远虑,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置罢。还请谢少卿能在五日之内查出真凶,还我们一个安宁。
尤其是,能让初沅恢复以前的生活,不必再像如今这般提心吊胆。
他这话,明是认可,可似乎,却还藏着那么几分为难的意思。
要知道,之前由金吾卫追寻真凶,并未给他们限定时日。金吾卫一连调查半月,都没有任何眉目。
谢言岐自是能听出太子这话的深意。
他无所谓地应道:是。
不过,为了昭阳公主的安危,这些时日,就请殿下莫要谢言岐停顿片刻,咬重字眼,再办今日这样的筵席。
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确实容易有疏漏,给初沅招来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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