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地迟疑片刻,他攥紧垂于身侧的拳,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脚往那边走去。
亭中屋门紧阖,就唯有支摘窗半启,透进沁着荷香的习习凉风。
初沅坐在临窗的桌案上,却还是觉得,由内而外的热。她伏在谢言岐的颈窝,极为难受地蹙起眉,吐息急促,带着浮躁热意。体内腾起的渴求,使得她忍不住地朝他靠得更近。
她抬起细白的手臂,藤蔓般地圈着他的肩颈,一点一点地,收得愈紧。直至,他们近乎是亲密无间的相拥。
温香软玉盈满怀,谢言岐又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她若即若离的呼吸,时有时无的啄吻,无不是在勾缠他深藏的、压抑的谷欠望。
谢言岐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喉结几番微动,克制着,隐忍着,手背掌骨凸起、青筋浮现。
旋即,他极力地推开她,和她拉开距离。
尽管如此,两人依旧是隔得极近,鼻翼相对,彼此的呼吸交缠。
初沅樱唇微启,短促地呼吸着,睫羽振翅轻抬,一双眸子水光潋滟,含着迷离的情愫,凝眸朝他望去。
四目相接,谢言岐似乎也沉溺于她的眼波,跟着意|乱|情|迷。
他握着她纤腰的那只手,不由得愈发收紧。
殿下。他唤,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嗓音低沉抑着哑,一字一句地唤回,她几近涣散的神识。
初沅神情微怔,迷离的目光归拢几分清明。神魂恍惚之际,她只隐约觉得,这是因为她饮过的那壶梅子酒。
她可能,是醉了。
初沅慢半拍地颔首,停顿一瞬,又摇头。她脑中的思绪混沌不堪,就只有涌动的渴望促使着她,小手攀着他的肩颈,忍不住地向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一个不慎,她从桌上滑倒。
见状,谢言岐忙是揽过她的腰肢,放她下来。
足尖落地的瞬间,初沅腿软得打个趔趄,便径直朝他的怀中倾去。她伸手环住他的劲腰,踮起脚,鬼使神差地去亲他的喉结,世子
酒意的迷醉,已然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这个熟悉的称谓,亦是出于潜意识地,脱口而出。
娇声的轻唤,忽然就牵出过往,那些旖旎画面。
谢言岐喉结微动,垂眸睥着她的目光愈发晦暗。
他握着她的纤腰,始终没有动作。
得不到回应,初沅的嗓音不免含着几许委屈、几许哭腔,我好难受世子,你救救我,好不好?
闻言,谢言岐似乎还是不为所动。
他倒是可以救她。
只是,她如今这个状态。
和趁人之危,又有何异?
谢言岐面上不显,呼吸却明显粗重了几分。
时间就在他们的对视中,寸寸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