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却怔住了,忍不住问:所有的宾客都都死了吗?
当时从厅堂之中掉落到金门渡境外的时候,不是有很多的宾客都先一步离开了吗?
怎么还会被全部杀了?
盛景韶摇摇头。
我不知,但对外是如此宣称的。
顿了顿,盛景韶补充了一句:金门上下都是防御,那些人不知道路,想要离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话也就是说,想跑的那些人可能连往哪儿跑都不知道。
所以很有可能对外宣称的全部死于屠城鬼蜮之手,是真的。
酥酥沉默了。
那在客栈率先示好,带她和重渊一起入住,带着他们来到金门的姚拂儿,还有一开始有些小心思,但是还是热情领着她去找盛景韶的小修士们,以及那宾客在座的众人,收了她定金说是要帮她找消息的卢三。
都死了吗?
因为金门门主的一己私欲,因为屠城鬼蜮?
又或者说,是因为藏剑阁弟子?
酥酥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手掌很疼。
重渊垂眸,握着她的手将她紧紧攥着的拳头一点点掰开。
手指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很短,不锋利,却还是因为力气太大,让她的掌心流血了。
重渊低头用干净帕子在她掌心擦拭,擦了一点点血迹,他心态有些不稳,抬眸瞪了酥酥一眼。可看见她惶然无措的模样,却有一下子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捏了个诀抚平她掌心的伤痕。
别难过。
最后,他也只能这么简短说一句。
酥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难过,但是她的确很不舒服。一想到那么多的人因为金门门主而死,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
叶家姐妹都活着,藏剑阁的人都活着,酥酥低声问道,金门门主就不考虑他们对外说出真相吗?
在门主的眼中,他们已经是死人了。盛景韶面色淡淡,死人口中的真相,传递不出去。
而且在金门门主的口中,行凶的是屠城鬼蜮,那结仇的也是屠城鬼蜮,和他金门有何干系。
作恶之后还不用为那些冤死的亡魂负责,甚至推卸干净,摇身一变成了同样的受害人。
酥酥见识浅薄,但是她知道金门门主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恶之徒。
酥酥想杀了他。
忽然冒出的小心思让她也一愣。
她主动想杀一个人,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心态。
但是别的不说,金门门主是化神期,她又怎么能杀得了他呢?
空寂书沉默了片刻,冷笑了声。
金门画虎不成反类犬。走到这一步,纯属金堂和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