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戈一怔,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他差点忘了,谢宴的字是他教的,他们两个的字迹简直看不出任何差别,简直如出一辙。
他心里一酸,谢宴却已经夺过他手里的纸笔,在他的字下面继续写道:“等云齐来了,你再把他给我做的检查结果偷出来。”
荆戈的目光落在谢宴的字上,这样看下来,这一页纸上的字几乎像是一个人写的。
其实不用谢宴说,他也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荆戈写了个好,将那页纸撕下来,找了个打火机烧掉。
半夜,云齐赶了过来。
他刚推开门,就听到病房里隐约的交谈声。
“少爷,现在已经2点了,你不要强撑了,休息一会儿,我会在这里看着的。”
谢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
声音里难掩疲惫。
云齐推门的动作一顿,而后走了进去,他已经换上了这所医院的工作制服,谢宴看到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云齐走到床边:“谢先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谢宴:“哦。”
荆戈扫了他一眼。
云齐继续道:“我现在要对你做一次身体检查,取出嵌在你身体里的金属。”
“好啊,不过我对你们医院的医生医术水平不太放心,所以,我要让他在旁边看着,避免你把什么东西落在我身体里。”
云齐微微一怔,抬头看向谢宴手指着的那个人,然后又垂眸看向谢宴,语气略有无奈:“可以的。”
谢宴却并没有为他的好说话而感到满意,反而眉头紧紧皱起,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厌烦。
交流清楚后,云齐很快就给谢宴做了个X光,然后说要给谢宴取出身体里的金属片。
荆戈也消过毒,换了医院制服,进入了手术室。
神奇的是,手术室里除了云齐外,并没有其他医生和护士,整个过程都是云齐一个人来操作。
打过局部麻醉后,人虽然不会昏迷,但意识依旧会被影响,会比较疲累,但谢宴整个人却是完全紧绷的状态,扭着脖子盯着云齐的动作。
云齐脸上表情越发无奈,却并没有说什么,直到那枚金属片完全被取出。
荆戈看着那铁质容器里放着的碎片,这枚芯片的确已经受损,不仅整体弯曲,还有几个细小的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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