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蘅在惨白微弱的灯光中醒来,窗外天已经黑了,霓虹灯四处闪烁,在墙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倒影。
脚上的伤已经重新处理过了,吊在床上做固定,他现在动不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人来帮忙,就像四脚朝天的乌龟,笨拙而可笑。
可是一想到季牧桥,他又笑不出来了,为了他这么一个废人挡子弹,不知道季牧桥反应过来后会不会后悔。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竟然是陈伯,看到他,陈伯笑了一下,问:“先生醒了?”
陈伯把带来的保温桶放在桌上,微微俯身看着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蘅摇了摇头,“护工呢?”
陈伯说:“辞退了。”
也是,拿了钱却没有尽到看守病人的义务,这样的员工不要也罢。
陶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伯把保温桶打开,一股鲜香味道弥漫开来,陈伯舀了一碗汤出来,帮他把床稍微抬高,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边,“这是厨娘特意为您熬制的补汤,您多喝点,身体也能恢复得快点。”
“谢谢。”对陈伯,陶蘅始终是尊敬的。
“不客气。”陈伯尽心尽力地喂他喝汤,“您多喝点。”
“够了,剩下的放那吧。”大半碗汤下肚,陶蘅实在不想喝了,他问陈伯,“季牧桥怎么样了?他手术成功了,已经醒了吗?他在哪个病房?”
陈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陈伯,麻烦你叫医生过来好吗?我有些事咨询一下。”
陈伯没有拒绝,他把汤倒回保温桶,盖好盖子,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医生走进来,陶蘅指了指被吊着的脚问他:“能给我解开吗?我想出去一下。”
医生皱眉,“你的脚肿胀得厉害,吊起来是为了促使静脉回流,暂时不能放下来,有什么事这么急需要你一个伤患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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