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宇,你为了一个小贱人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妈啊,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要让全市的人都看看,你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然后袁宇只是冷笑着告诉她:“你去说吧,如果你去告诉所有人,那么我也不介意把你在加拿大跟那个小白脸儿养得儿女接回来,让大家认识认识,虽然他们估计是入不了我们袁家的家谱,如果,没准还能光明正大的进你们何家呢。也让人见识见识,袁家的媳妇儿,何家三小姐,是多么的冰清玉洁……”
“你!”何子珊脸色煞白,惊恐的看着他,好像一瞬间失去了语言的功用。
袁宇满意的看着她的这幅表情,觉得折磨得差不多了,才开后轻轻的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亲爱的妈妈……”
“你最爱的,不是永远都是你这群姓何的家人吗?我也不过是让你尝尝我尝过的滋味,自己最爱的人被伤害,被毁掉的感觉……我会替你好好招待我的舅舅们的。至于你那一双在加拿大的儿女,只要你以后都乖乖的,我也能保证他们……平安长大……”
袁宇贴在何子珊的耳边说完这些话,看到何子珊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上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来,才心情大好的离开。
袁宇不仅派人查当年陷害曾如初的人,还在曾如初这十年在监狱里,都谁欺负过他。
那个被他妈妈雇来侮辱曾如初的人还没找到,倒是找到了据说当年在监狱里差点儿把如初逼死,还逼得如初断了根指头的人。
那人不在a市,几年前出狱后一直在个小县城里的夜总会当打手,听说现在还入了夜总会的股,在当地混得不错。袁宇派人盯了他好几天了,刚才他的人给他打电话说,人已经带来了,正在路上。
袁宇神色阴沉的亲自开车去了约好的郊外仓库。帮他查东西的人有好几拨,这个捉到人的是当地一个根基很深的黑社会团体。知道袁宇要来亲自处理这个人,他们的老大也提前来这里等着了。
那个五十多岁却笑起来很像慈善家的老大亲自给袁宇开的车门,对袁宇极为客气。他们走进仓库,就看到几个看守的人站在一旁,还有一个被尼龙绳绑的结结实实,塞住嘴扔在地上的三十多岁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却很壮,啤酒肚像个锅盖一样从肚子上支出来,摔在地上的样子像个大肚子蝈蝈。
袁宇穿着黑色西装,高大的身躯后面是从门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他一走进来,身上强势阴沉的气场就散发出来,比这群染着黄毛绿毛穿着牛仔裤的黑社会们更像个老大。
袁宇阴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仇恨。
“袁先生,这人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那老大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是什么事儿值得袁宇这样生活在公众眼皮底下的大人物兴师动众的秘密从另一个城市抓人来,还非要亲自收拾?
地上的男人根本不认识袁宇,听到老大的话,知道袁宇才是要抓他的人,就拼了命的在地上挣扎,呜呜呜的想要说话。
袁宇对着那老大阴沉的冷笑了一下,说:“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老大眉毛一挑,当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却也没不识趣的多问,一个眼神过去,他的手下就上前粗鲁的把男人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
“呜……呜……”
嘴巴长时间被塞住,已经酸疼的没有知觉了。男人急切的想说话,发出的却不成语调。
“还记得一个叫曾如初的人吗?”袁宇的声音嘶哑,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瞪大了眼睛,惊讶,拧眉,拼命的晃脑袋,终于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的瞳孔急速的收缩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袁宇,终于能发出正常人的声音了:“不,不是……我,不是……”
袁宇把他的全部表情都收进眼底,走到他面前,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像看着一直垂死的怜悯生物。
“想起来了吧?”袁宇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带着剧毒的针一样,令男人禁不住恐惧的颤抖起来。袁宇又缓缓的开口:“也算是让你做个明白鬼。”
“我,我没……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男人颤抖着急切的嘶吼:“真的,你们放了我……”
“袁先生,您打算?”老大走上前来,用手模仿刀子在脖子上划了一下,问他的意思。
袁宇眯着眼睛,声音轻柔的道:“不,我的爱人心善。我那么做,他一定会不高兴。”
“那?”老大不解。
“我爱人因为他断了一根指头……”袁宇缓慢的说,英俊的脸上神情中仿佛还带着伤痛,语气依然很轻柔:“就要他一双手吧。”
黑社会老大的嘴角一抽,看着袁宇流露出的诡异的温柔,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男人,怕是比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心还狠还黑……
死亡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啊。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无尽的折磨……袁宇更喜欢让他的仇人享受这个“销/魂”的过程。
从郊区开车回来的时候,袁宇的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那个男人在被砍断双手之前,疯狂的向他嘶吼,说他自己根本没碰过曾如初,曾如初的手指是自己剁下去的,跟他没关系……
那又跟谁有关系呢?袁宇心情阴沉的想着……曾如初在牢里被那些人渣逼得自杀,甚至剁了手指逼退那帮人,就为了去单独的病房躲开他们的骚扰……
造成这一切的人又是谁呢?何子珊他们固然可恨,那么阴毒的陷害最无辜的曾如初,可是,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酒后驾车,撞死了人,曾如初根本不用受这些罪。
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冷静下来想清楚,哪怕是再多留一个月再走,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王子犯法,也庶民同罪。
袁宇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家里的权势躲过这些。过错已经造成无可挽回,曾如初却替他承受了这些……天知道,袁宇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悔恨,惊讶,愤恨种种情绪就要把他从里面撕碎开来……
他做梦都想自己去坐那十年牢……他一定心怀感激,心甘情愿……
说到底,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把曾如初保护好,反倒让他遭受了无妄之灾,全是他的错……
街边的景象飞速倒退,此刻正是要暖还寒的初春,树上草坪里光秃秃一片,像是荒凉的大漠。
袁宇这一刻非常想念曾如初,想念的心都疼了,他必须马上就见到他……哪怕是只听听他的声音也行……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袁宇突然就生出想要见到曾如初的欲望,控制也控制不了。他在车上给曾如初打了电话,发现曾如初的手机关机,开着直接找上了门。
三两步跨上楼梯,袁宇心潮澎湃,手指扣下门板的时候想的是曾如初如果不给他开门,他就在门口缠着他多说几句,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谁知手指还没扣到门板,门就被从里面推开。曾如初低着头拖着皮箱,手上戴着经常戴的黑色手套。
“你要去哪儿?”
袁宇的声音响起,曾如初惊了一下,抬头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中居然一身而过慌乱。
“出趟门。”曾如初尽量平静的说,飞快的想要关门的时候,门板却被袁宇伸出一只手,牢牢的卡住。
从门口往里看,曾如初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可是床上的被褥都被叠起来蒙上了一层布,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少了不少东西,都是曾如初常用的,连桌子上的水杯,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书都不见了……
“你要去哪儿?”袁宇的视线非常缓慢的在他家绕了一圈儿,然后回到曾如初脸上,语气有些喑哑。
曾如初避开他犀利的目光,看着楼道里斑驳的石灰墙说:“出差。”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袁宇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曾如初在他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的时候,袁宇才缓缓的开口,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正好,我也没事儿,我陪你去。”
曾如初浑身一僵,冷硬的说道:“不用。”
袁宇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伸手抢过他手里的黑色皮箱,直接单手提起来,就要下楼。
“袁宇你别闹了!”曾如初生气的拉住他。
“我没闹!”袁宇突然回头,激愤的盯着他:“你以为我他妈跟你闹呢!曾如初?”
曾如初要走这件事儿彻底击败了袁宇。他看着收拾得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后怕的想到自己只要来晚一步,也许曾如初就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他他妈的还在这里一厢情愿的想着慢慢来,要给他时间,只要自己一直打不走,骂不走,他迟早会看到自己的心,被自己感动……
可是,人家也根连机会都不给他。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带打一个的。
袁宇瞪着他,眼睛都气得发红。如果不是曾如初,他绝对能一拳揍他脸上!
曾如初看到他几近崩溃的表情,不想跟他在楼道里吵,冷着脸转身往屋里走。
“曾如初,你是不是非得这么折磨我,你才好过?”
袁宇跟进屋,“砰”的一声甩上门,把他的皮箱也摔在地上,大声的吼道。
曾如初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呵,呵……”袁宇干笑两声,声调凄惨的像是在哭:“我都这么努力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曾如初,当初不是我逼你去替我坐牢的,你自己愿意去,你以为我愿意吗?要是可以,我多他妈希望咱俩现在调换一下,你变成我试试!你欠我那么多,你爱我爱得发狂,可是你做什么我他妈就是不鸟你!你什么感觉?”
袁宇一字一句好像都能滴出血来。曾如初面对着他站着,却脸色越来越冷。
“你知道吗?我把我妈家的家族企业差点儿搞垮了,我跟她断绝了母子关系。当年害你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我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给你报仇……”袁宇漆黑的眸子沉沉的,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深处,他盯着曾如初:“就在刚才,我他妈才收拾了那个在监狱里总欺负你的人渣!他还你没了一根手指,我就剁了他的双手……”
曾如初的震惊的看着他,脸色煞白。
“你,剁了他的双手?”曾如初的声音很轻,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对!”袁宇的眼睛变得阴沉无比,语气森然的说:“等我找到当年碰你的那个人,我就让人把他直接剁了。”
曾如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颤了颤,好半晌才发出声来:“袁宇,你疯了……”
曾经痛过,也恨过。可是听到袁宇的话,曾如初还是不能想象,因为他,别人被这样的对待……
就算是再恨,曾如初也绝对做不到袁宇这样。他没有那么狠……再说,这些人就算有错,也不是最大的罪人。
那个被袁宇剁了双手的男人,在曾如初看来,不过是监狱中众多普通人渣的一个,虽然差点儿把自己逼死,却罪不至此,从今以后没了双手,他要过怎样痛苦的生活……至于那个碰过他,却连相貌都没看清楚的男人,也是被何子珊雇来的,虽然他给曾如初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如果不是很悲惨,谁愿意去做这种事情……
也许他的想法过于天真,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可是,在曾如初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袁宇这样做,他觉得太残忍,受不了……
“你真残忍!”曾如初脸色惨白,气得嘴唇都颤抖了:“袁宇,你让我觉得可怕。”
袁宇的瞳孔缩了缩,嘲讽的笑了:“是,我是可怕,我让你觉得可怕,所以你要走了是吗?一句话都不打算留下就走了,你他妈对得起我吗曾如初?”
曾如初因为他的话心里针扎一样疼,脸色愈加冰冷:“我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袁宇,现在是你在逼我,感情的事儿是你情我愿的,要不是你逼得这么紧,我何苦要走?”
曾如初字字诛心,袁宇的眼里猩红一片,看着曾如初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不让自己做出后悔的事儿。
“就算是对不起,也是你袁宇对不起我。就算是欠,也是你欠我的!你觉得你这样说我,有资格吗?”曾如初看着他的眼睛,残忍的说道。
“资格……你跟我谈资格……”袁宇红着眼睛瞪着他,语气异常的森然轻柔:“那你说我怎么才有资格?把欠你都还你,然后才有资格说爱你?”
“你还不起。”曾如初冷冷的说道。
十年的青春,屈辱的牢狱生活,残缺的身体,还有心里受到的伤害,袁宇就是想还,他也还不起。
袁宇凄惨一笑,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进了厨房。
曾如初心里一惊,涌上不好的预感额。袁宇已经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他家一把菜刀。
袁宇走到书桌前,左手掌心朝上,摊平在木质书桌上,右手紧紧的握着菜刀,冲着曾如初凄惨一笑,说道:“对,你说的对,我找别人报什么仇啊!我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如果还清了,我么至少就站在一个对等的位置,我不用这么愧疚,你也不需要处处躲着我了。”
曾如初浑身发冷,冷得要打颤,他既害怕又故作强硬的冷冷说:“袁宇,你把刀放下。你是在吓唬我吗?我告诉你,你就算这样,你也换不清……”
曾如初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先把刀放下,没想到袁宇却眼神诡亮的看着他说:“一根手指不够,我就还你两根,十年不够我就还你二十年。等我自首进了监狱,你在外面不可以跟别人好,记得要等我……”
泛着青色菜刀抬起,曾如初恐惧的眼神和袁宇诡异的笑容都映在宽薄的刀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