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许安南做了两个人的量。
这房子怪大的,一个人待着显得很空,许安南把饭厅的灯转到暖光后吃完了自己的份,打算等梁初年回来吃完东西再说。
正好吃完饭消食,许安南挨个试完那些设备,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耐心等谁回家。哪怕是在恋爱关系中,许安南也没有抱着这么高的期待等过任何人。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习惯有人什么事都和他报备,什么小事都要交代一句,比如让他先吃饭,让他小心手。
都是很小的事,都是很特别的体验。
因为是梁初年,许安南不仅不排斥,还挺期待的,完全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练完就坐在沙发上往玄关看。
外面的天一点点暗下去,天际隐约能看到一点火烧云。许安南今天起得早又消耗大,没一会儿就眼皮打架。
…
梁初年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晚上接了一批连环追尾的患者,大半个医院都投入抢救工作里,梁初年也不例外。
这种突发情况常有,梁初年每次处理完踏出医院时,都有种灵魂出窍,恍若隔世的感觉。
哪怕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专业训练,还是不能做到对鲜血和生死无动于衷。
每次做完这种手术,梁初年都要缓一会儿,才能保持表面的从容面对。
梁初年刚走到门口,小护士就追上来:“梁医生,您留一下吧,院里担心大家,约来了海大的心理学教授,打算给我们做一个团体辅导。”
这种环节以前也有,梁初年从来没缺席过,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多多少少能改善一点。
梁初年下意识想答应,又突然想起什么,朝护士摇了摇头,“我就不参加了,家里人在等我。”
小护士一愣,盯着梁初年的身影扬长而去,脚步急匆匆的。
“梁医生不是独居吗……”
“愣着干嘛?”陈思齐走到小护士旁边,看到梁初年离开的背影,“我师兄今天怎么不来?”
“他说家里人在等他,先回去了。我还纳闷呢,第一次听他说家里人。”
陈思齐微微皱眉。
他认识梁初年这么久,这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有些疑惑。
难不成父母从国外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