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余京海前刻捶人捶得很凶狠的那拳头摊开来,按扶在周惜的背后,力道却缓和得好像摸的是易碎品,很是珍惜着、小心着。
“对不起,阿惜,对不起……”余京海干巴着声,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周惜道歉,话里满满的懊恼、自责、愧疚、心疼,“是我错的,我不该放着你一个在这儿……”
他一边说着,另一条胳膊搂紧了周惜的腰,把人用力地向自己怀里摁,所有的信息素冲闸而出,包围住了周惜,头一回对一个人作下了这样宣告归属权的行为。
周惜沉浸在浑烈的白酒香中,舒适地叹出了湿润的气息,微微仰着头,轻触眼前那块绷得硬实的喉结。
“和你没关系,你是去救人啊,做好事,怎么叫错?”
但他的宽慰却无法抚消余京海心中的恨恼,“我不干好事儿了,我不干了,他妈的连自个儿的媳妇儿都护不好,让人占便宜,我逞什么能,我他妈混球……”
余京海发起脾气来能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我要是回来及时点儿,不,我要是不随便离开你身边,你就不会遭那罪……我就是对不起我媳妇儿了……”
周惜一时间都拉不住这种铺天盖地的自怨,安抚了好一阵,余京海的脸色都不见好转,他只能不顾薄脸皮,凑上去吻人。
余京海起初还僵着全身骨架,愣愣地感受到周惜的讨好之后,终于被温软的触感和连绵的亲近,外加调皮的逗弄,平息了火头。
他忍不住去捉周惜的唇瓣,一旦捉到就大力地啃回去,报以更多的热情。
周惜轻喘着停下来,虚乏着声在他耳边懒洋洋地问,“不生气了吧?”
余京海瞪大了瞳孔,几番激吻下来,胸腔强震未退,抨击着周惜发烫的侧脸,“我气什么,傻媳妇儿,你不气我就成。”
“刚才把自己瞎骂一通的人是谁呢?”周惜低低地笑出了声,“你很好,不准骂自己,你骂得倒是起劲,也没想想我听着会是什么感受?”
“我哪儿好……”余京海怔然地闷了嗓,不懂争辩,就会直头直脑地反省,“我不好,这事儿就是没做好,没护好你,我混蛋。”
周惜见他还没绕过弯来,钻着牛角尖,自己胡乱较劲,不禁觉得又气又好笑。
“我说你好你就好。”周老师索性套用了恋人刻板执拗的语气,“不能反驳。”
听见最后这句,刚要张嘴的余京海老老实实地噎回气,抿紧了嘴皮子。
“你是在见义勇为。如果刚才你不去帮忙,我才会生气。后来的意外只是意外而已。我现在也没事了,有你的味道在,很安心的……”
“……那才是我认识的余京海,别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就随便否定自己。”
周惜将额头轻抵在他颈侧,缓声又说,“京海,我很喜欢你这样。”
事实证明周老师的夸奖和说喜欢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