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要建公共图书馆,也不知怎么的,上边儿推荐跟着主要领导过来作调研的助手之一就有周惜这个语文老师。
总而言之,就算是来公干的,不是为私事,为哪个人,更不可能是因为哪档子私谊。
听说整支队伍今天刚到岩河,要在这儿至少待上几天,但有个别人员会另外提前离开,将一部分资料文件先带回省里。
余京海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摸探清楚,提前离开的人是周惜,晚上就会走。
要不是余京海托着关系将人留了一会儿,都赶不及在傍晚成功地抢到机会单独和周惜见面。
他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能在镇口周边的桐云道拦下了周惜。
“咋走得这么急?”余京海边问,边搓掉手里的汗,将一袋西瓜递向面前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的周惜。
“还想着让你来家里头坐坐,吃西瓜,冰镇的,你最喜欢的……”余京海急忙又说,“这瓜咱自个儿种的,忒甜,你带回去吃……”
“谢谢。”周惜神情依旧淡静,语气礼貌且疏离。
那言辞客套得让余京海心里很是不适。
那眼神也凉得……让余京海觉着好像掺了一大桶的冰水。
和中午见着的态度差得远了,那暖呼呼的感觉好像是对着余晓西的时候才有,而现在这道上只有他俩。
他俩面对面地干站着,余京海不转身,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显然是还有话要说。
周惜却先提了要告辞的话,“车还等着,我……”
“不差这会儿,就说两句。”余京海焦急得额头掉汗。
时间紧着,得挑最重要的话去说,最重要的事去做,他还得考虑怎么样才能不把人吓着,怎么样才能让周惜乐意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惜冷淡的抵触真像个紧箍圈锁牢了他,他拼命地想,现在他最迫切要弄清楚的事——
这个人,他惦记了两年的人,是不是已经洗掉了他的标?
只要知道这个,他就知道周惜会不会愿意给复合的机会。
这个问题用嘴问的,不如做的来得更快更准确。
所以他悄摸地用了一点儿信息素探知的能力。
他是给周惜打了永久标记的Alpha,和那标记有一定的感应联系,只要周惜身上的标记还在,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
只需要很短的时间,通常是十几秒,再长都不会超过一分钟……
然而,超过了最长的时限,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标记存在的迹象,也没有受他信息素牵引而波动的气味,甚至他的信息素在发散时,多少会溢出一些……
可是以往对此很喜爱的周惜,如今却岿然不动,静默得犹如一旁的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