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之夜(2.搭讪?)333
“到了给你打电话。”
想多了,当然不会有人给他打。
林致远自己都在忙——哪里顾得上她?
他在外面玩的时候,就从来没给她电话。
车子停稳在酒店门口的时候,碧荷正在低头看着手机,早把自己的随口敷衍忘掉了一边。
“太太,到了。”车子已经停稳了,司机张叔在前面提醒。
“哦,好。”碧荷坐在后排,一边回答一边还在低头看手机。刚刚阿姨拉了一个三人小群,名为“十八岁的花季”。
里面只有今天聚会的三个人:她,阿姨,和连月姐。
群里还已经发了十几张图片,是今晚的主题场景,还有阿姨发的语音,“碧荷你到哪里了?”
“到门口了。”碧荷打完字,又把群里的图片放大了看。
清丽素雅,满地鲜花。
阿姨今天在似水流年包了号称22万一晚的行政套房——这么贵也不知道是不是噱头——又请来策划公司来设计搭建了一天,现在整个套房已经被白色和银色的鲜花和气球铺满,偶有明黄色相间其中,香槟塔也已经搭上了三个,甜点已经就位,碧荷还在照片上看见了连月姐站在香槟塔前的低头凝视的修长背影——
美景美人,如梦似幻,她背对镜头垂头而立,只一个背影,都已经足够让人心动。
鉴于连月姐的颜值和身材一向极其能打,碧荷现在表示已经心平气和,内心毫无波澜。
连月姐今天也是穿的一身米白色长裙,但并非是有意和她撞衫,而是今天主题生日趴的着装要求就是这个。
米白色长裙和白鞋,搭配任意手袋。
等碧荷坐在车上把照片翻完,车子已经在酒店门口堵了半分钟。
大约是今天开的劳斯莱斯的原因,后方的车一直在安静等待,没有催促。门童彬彬有礼的站在车边,正在笑容可掬的请张叔把车开进车库。
没有听门童和张叔交涉,碧荷放下手机,打开门下了车。
劳斯莱斯滑走了。
后方的宾利靠了上来。
碧荷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才下到20楼。
她按了按钮,然后站在门口等待。墙壁光可鉴人,碧荷看着自己在墙上穿着米色长裙的模糊影子。
以前当老师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出入这些地方。
轻微的左右挪了挪步,倒映出来的倒影也跟着挪了挪,隐约也可以看得出对面是个清丽佳人——碧荷眨眨眼睛。自己肯定没有连月姐那么瘦,可是生完清行之后她的私教和锻炼也没落下。而且和林致远结婚之后生活质量提高了,圈子也变了,周围都是注重形象的体面人——
气质还是在及格线上的。
还行。
碧荷看着自己倒影的当儿,有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了她身边,余光里瞄着似乎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性。碧荷没有挪眼,还是看着自己的倒影,那个人也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开了。
里面的几个人出来了,男士伸手挡了一下电梯门,让碧荷先进去了,然后再迈步而入。
门合上了。
碧荷伸手,按了68,男士看了一眼,没有按按钮。
碧荷有些奇怪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黑色的西装,银白色的领带——他接受到了女士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侧头对碧荷微笑着解释,温文尔雅的样子,“我也是去68楼。”
碧荷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男士扭过了头,背对碧荷站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68楼都是行政套房——
碧荷看着他的背影想。
他也是去阿姨的趴体?不可能吧?不是女士之夜吗?
那就是去同层其他的套房?
显示屏开始缓慢的往上跳动。
电梯里一片静默。
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电梯里的男士突然侧头问她,“这位女士,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见过吗?碧荷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
没见过吧?
这是搭讪?
她也有人搭讪?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再没有人搭讪她了——大学里就算有,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两个。
“没有吧?”碧荷笑了笑,回答。
突然又有一个可能滑过脑海——莫不是和林致远一起去的那些商业聚会上见过的人?
那麻烦了,林致远不在,她这个脸盲患者更不记得人诶。
“抱歉,那是我认错人了。”女士否认了,男士爽快道歉,落落大方,没有继续骚扰的意思。
“没事。”碧荷笑笑,看了看显示屏,电梯这才到30楼。
电梯一直到了68楼,这位先生都没有再说话。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迈步出去之前,突然侧头对碧荷笑了笑,“您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碧荷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来自陌生人的赞美格外的真诚,让人愉悦。碧荷一直到拎着包包进了套房,心里都还在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漂亮吗?这一辈子就没人这么夸过她——
就连林致远也没有夸过。
“碧荷到了呀——”
套房的门开了,阿姨一脸惊喜的走了过来,笑吟吟的抓住了碧荷的手,“就等你了——”
身上也是一套米色长裙。
“哇——”
刚刚的小插曲被丢在一边,碧荷进了房间,开始配合的赞叹,“太漂亮了。”
阿姨的“十八岁”主题浴袍趴梦幻风格明显,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满了天真美好的气息。满天满地的花,墙角的礼物山,小几上堆满的糕点和酒,站在她的位置看出去,露台上还有精心布置的舞台——
咦?碧荷眨了眨眼,就三个人的聚会,怎么还有舞台?
又走了几步,碧荷看见了摆在客厅里拜访着的花瓣形状的浴缸,浴缸里面已经灌满了一池子乳白色的液体,上面还漂浮着满满的玫瑰花瓣。
“阿姨十八岁生日快乐。”碧荷看了一眼浴缸,笑着递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谢谢。”女人一脸惊喜的伸手接过礼物,“这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可以的。”碧荷笑笑。
“是颗胸针呢,”盒子被打开了,女人看着盒子里的珠宝赞叹,“好漂亮。”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枚红钻胸针,又举起给走过来的季太笑,“我刚好缺这么一枚胸针,碧荷真是太了解我了——”
“是啊。”季太过来也看了看,又笑,“好漂亮的。我都没给妈准备礼物——”
“你呀,再给我生几个孙子,就算给我礼物了,”阿姨笑。她着拿胸针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然后抓着碧荷的手,“碧荷也是我的老六媳妇——”
“今天就我们三,是这么安排的,”
礼物收好了,落地窗外还一片明亮,阿姨还在拉着碧荷的手笑,“我们呢,先泡牛奶浴,边喝点小酒边聊天——这一池子牛奶可是我今早才从澳大利亚运过来的,新鲜着呢。”
她眨眨眼睛,“等我们泡完澡欣赏完落日,就上我今天安排的特别节目哦!”
十八岁之夜(3.真正的强者,本来就应该孤独)大章
3.
还有特别节目碧荷眨了眨眼。
阿姨一向活的没心没肺,各种玩乐点子层出不穷。
也就她有钱有闲有地位,支撑得起。
“等牛奶温了,我们就先去泡澡,”阿姨指了指沙发上的新浴袍笑。
“我们先来张合影吧妈?”季太走过来笑。
“对哦对哦先合影。”阿姨笑。
季太举起了手机,和碧荷一起把阿姨围在中间,咔擦一声,三张脸凑在一起甜笑,在屏幕上定格。
后方的鲜花似锦,灯光明亮,还有落地窗外的半个城市和那栋冲天的标志性建筑——这里是全球最繁华都市的市中心,女人们的颜值和气质都必须得配的上周围的一切。
几张合影照过,牛奶已温。碧荷去了房间换了浴袍,又把头发包好。出来之前,她还特意去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眼睛。
这对眼睛漂亮吗?圆圆的——
又想起刚刚男士夸赞自己的样子,碧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实这位先生也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呐。
林致远就从来不夸她——
碧荷眨眨眼。别人说七年之痒,她和林致远认识了快二十年,虽然他是越来越有魅力没错,可是——
能意识到这一点的,显然不只她一个人。
出来走到牛奶浴缸旁,碧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脚试了试水温,阿姨还在旁边提着两瓶酒问,“碧荷你喝哪种酒”
“都是什么?”碧荷抬眼看了看,一瓶标签眼熟,一瓶没有标签。
“这瓶是有人收藏的康帝,”阿姨晃了晃眼熟的瓶子,又笑,“这瓶呢,是别人自己酿的——是我在别人家里拿的哦。”
女人故作玄虚的眨眨眼,“你都猜不到是谁那里拿的。”
季太也刚刚换好了浴袍走了出来,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我喝自己酿的,”碧荷被阿姨神神秘秘的样子逗乐了。
康帝她已经喝过了,这个“猜不到谁”的“自己酿”的酒,明显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何况呢,对于她来说,买东西已经不需要考虑价格——在花钱方面,林致远一向比较大方。在同阶层先生中排名靠前。
有趣才是最重要。
有故事下酒更好,他们愿意为物品背后的有趣故事买单。
不要最贵,只要最特别。
要独一无二,要别人所没有。
这是林致远严苛的挑选标准和独特的生活态度,现在显然已经传染给了她。
水温刚好,浴巾落下,碧荷慢慢的迈入浴缸,哗啦啦的一片响,浴缸里的白色液体从浴缸边缘溢出,在边缘瀑出了一片帘。
“连月呢?”阿姨又问。
“我也喝自己酿的,”季太回答。她也走到了浴缸边。女人解开了腰带,浴袍落下,露出了她修长完美的身姿——
那腰细的,盈盈一握。
那腿长得,比例完美。
那胸脯——就算被白色的抹胸勒着,也能看出鼓鼓的模样。
小季总真有福——
大约是发现了碧荷打量自己的目popo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
光,季太对她笑了笑,也随即跨入了乳白色的浴缸里。
大长腿被遮住了。
碧荷遗憾的挪开眼。
“连月姐,你的腰有没有一尺八?”
牛奶粘稠滑腻温暖,碧荷整个人都浸入了里面,只露出了头部,对着走过来的女人笑着发问。
好细的腰呢,羡慕。连她都想摸一摸。
“差不多吧,”修长的腿迈入了浴缸,季太笑着回答。
“哎呀——”浓郁的奶液掩盖了一切,碧荷在水底微不可查的摸摸自己的腰。
她的腰就从来没有这么细过。
“连月就是瘦,生了两个孩子也没见长肉,”
阿姨已经递过了一杯红酒过来,碧荷接过说了谢谢——阿姨把浴袍一脱,也进入了浴缸。
她先是满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女人容貌清丽,对着落地窗外的蓝天夕阳,以及半个城市的美景举起了酒杯,“cheers~”
两个儿媳妇也举起了酒杯,“生日快乐~”
三个高脚杯轻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不过刚刚淹没了杯底的红酒晃荡了几下,透明的玻璃折射了夕阳醉人的光芒。
“我早就想着来个浴缸趴了,”女人靠在浴缸边上,抿了一口酒,又放下了酒杯笑,“可是一直都凑不齐人——你们不是这个怀孕,就是那个怀孕的。”
“以后好约了,我不生了,”碧荷笑,“我都想封肚了。”
这几年她都在生孩子,不是怀孕中就是在怀孕的路上,她也想休息下的。
就是林致远老不肯带套。
今天晚上再回去和他说说,这头倔驴。
“年纪轻轻封什么肚?”阿姨睁大了眼睛,又摇头,“趁还能生要多生才是对的。碧荷你才三个,”
她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季太,“你才两个——”
季太笑了笑。
阿姨又说,“你们俩加起来,才凑够我的数呢。”
“多子多福呢,”
对面的落地窗巨大,横跨了足足几十米,视野辽阔,女人懒懒的躺在浴缸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又抿了一口酒笑,“你们不懂。我有五个儿子——你们看看,少得了哪个?少哪一个都不行的。”
“像我们这种女人呐,”女人笑,“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样。我们的孩子有人教,有人带,只要自己生一生——一定要到孩子长大了继承家业了,我们才算是能松一口气的。”
“是啊。”碧荷笑。
阿姨说她不懂。就算她以前不懂,现在她和林致远结婚四年,见也见过了,经历也经历过了,哪里还不懂?只是林致远——在她心里,到底还是和其他的先生是不一样的。
她要孩子,也想要他。
企业家的酒会渐入佳境。
来来往往敬酒的人已经过了好几波,男人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华尔街混迹十余年,男人各种场合都经历过了,这些不过也是小意思罢了。现在他端着酒杯,微笑的站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和另外一个商业大佬寒暄。大佬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女儿——几句来往之后,双方都大笑了起来,互相拍了拍肩膀。
“这位是刘小姐——”
父亲端着酒杯开始向他介绍。
“林总你好,”对方穿着正式,落落大方,看着林致远微笑,“我们见过的。”
“见过,好几年了。”男人眉目俊美,点头微笑,也举起了酒杯。
酒杯轻触,微黄的酒液沾染了男人的薄唇。
是见过。哈佛校友——前几年的某次活动上,就已经见过了。
刘小姐也端起了酒杯,视线滑过男人洁白的衣领和喉结——还有无名指上的黑色婚戒。
当年他的婚礼,她也是受邀参加了的。
又寒暄了一会儿,父亲回了座位,下一波敬酒的人已经过来,男人告了一声罪,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