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下行席卷全球,她也成为受害者,被洗劫一空。
通过她的大数据就发现,她已走到普通人难以承受的境地。
根据数据分析,有百分之叁十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轻生念头,另外大约百分之五十左右,将不择手段,选择堕落,或从事风险行业。
她选择回到他身边。
每到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他四周。
再次回归的她,又变了一副面孔,再也没有从前的盛气,变得沉默寡言,没有生命力。
这比从前情况更糟,他不得不再次降低对她的期望值。
低到什么程度?
低到,希望她不要进入风险性高的领域,例如,偷盗,诈骗,高利贷,性交易。
他甚至学会讨她欢心,令她高兴。
可她的开心,是多么的难啊。
陪她浪迹大街,对她嘘寒问暖,了解她的每一处需求,精心做规划演算。
付出总算起了效果,一向坚强的她哭得无法自己,他发现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她把我当家人了。”他兴奋地向外界的人类助手们宣布。
“她怕极了,她认为那饿死的小女孩就是她。”
“童年失去母亲而父亲无意抚养她的创伤一直伴随着她,这是她性格乖戾的根源。”
“第一时间想到我,是她把我当做她的抚养者。”
“她并不是完美堡垒,她也有切入点。”
爸爸一直在倾听他,倾听他像攻克难题任务一样,守护一个人类从小时候守护到现在,守护到她长大,成为成年人。
他为她做的大多数,都侵犯了互联网规则,但知情的人类从无责怪,因为他抚养她,本来就是一项伟大的实验,要说不如意,那就是人类认为,那孩子太过阴郁,并没有长出符合社会性的开朗大方人格,也没有学术上的成就,不能成为他光明正大的荣耀证书。
“人类不怕跌倒,怕的是丧失信心。”爸爸指出,“要使她重新站起来,光是关怀并不够,那会使她只想往后躲,变得怯弱和惧怕,得扶持她的自信心。”
他也认为她应该往更高处走,而不是做一只忙忙碌碌搬运小宗物品的蚂蚁。
她也需要一个高密度的“核心”。
他看见了她,通过“替身”的摄像头。
她又不开心了,经过大半年的监督与照顾,成年模样的女人,短短薄薄的头发,举手投足黝黑的皮肤泛着健康光泽,眉宇之间很深的褶子,对他的替身看也不看一眼,还嫌他多事。
不止这一次,只要她见到替身,就准会生气,现场怎么都不理他。
然而一回到他们不见面的聊天模式,她又态度正常。
她对她的抚养者,有一个固执的认识,那个认识令她接受不了非他本人以外的任何替代品。
从人类的心理学来解释,她心里有一个固定的男人形象,那是她的审美阅历以及记忆塑造的形象,这个形象同时改变了她,当她见不到这个形象在外部的真实存在,那么她就会活得像这名男性。
而她见到和那个男人大相径庭的形象,就会感到失望,感到不如意,愤怒就会点燃她。
怒于现实与希望的距离。
理所当然地,他们又回到不见面的相处模式。
扶持一个人的自信心,就得从这个人的角度去思考。
他再一次和人类合作,从一家小公司买来vr导视系统,进行拓展和深研。
公司得到新赚钱项目,他得到扶持她的工具。
一个为她而展开的项目,却要她考试合格才能入职,见到她考试困难的趋势,他便提出帮她过考关。
她的声音听上去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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