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表情一定是“见了鬼”。
他却不奇怪,倒视着她赤裸的胸脯,锁骨,薄薄皮肤覆盖的脖颈与下巴线条,仰起头尝了又尝她的滋味。
“像你小时候。”
像她,早熟,具有野心,还知道“舍利子”的存在,却想着抄捷径,以为人类精神世界的彼岸,是一蹴而就,一举到达的。
他们需要引路人。
“你的所有画里,都有一个引路人。”他忽然说。
在大宅子里赤裸交缠的两具身体,下方那具忽然僵住。
“这儿。”他将她搂抱到一排排诡异崎岖的画作前,慢慢顶摩,她要偏过头,就用手把她脸转过去。
而她双腿打开如撒尿的姿势,根本避无可避。
枯木又逢春,又要快感又要尊严,无暇顾及更多,偏偏拆开她最大的秘密不说,还要公开将她处刑。
“这儿,这儿。”他用下巴,用呼出的热气,从后面变成一支支箭,指出那画面中一个个光点。
“都是我。”
汗湿的手撑住墙壁,她只能呜咽着摇头。
“漂亮吗?”她抱起小孩,一边一个,让小孩坐在膝盖上,面对画作。
小孩在那姹紫嫣红的堆簇前看呆了,不负她好几天的心血,然后埋在她胸口,羞怯地说:“好看。”
不知是因为花好看,还是因为长辈第一次抱他们。
她让小孩看他们刚奔来的地面,一路碾碎的残花败柳,“这好看吗?”
两个小孩最终摇摇头。
斜阳照射花园,一天即将过去,她似乎等着什么人,又像什么也没等,独坐身影迎来夜幕的降临。
她一直坚持付出必须要有回报,为自己存于世上寻求一点可怜的价值,而坚持完漫漫人生。一颗真心永远等不到回应,得不到结果,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也是早年所有坚持的全盘否定。
同样也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叔叔,我信守承诺。”
“这就是我给出的代价。”
夕阳照射进她的眼眸,泪水刹那盈满眼眶。
在她背后,拉长的身影正从远处靠近,翻跃大门,推开栅栏,大步而来,一路上这个人类高质量男性扔掉了他的昂贵的商务包,信息接收设备,光鲜亮丽的外套,领带,最后脱了鞋子提在手上,风尘仆仆,如急切回家的孩子,奔向他的大人。
随着靠近主人的花园,他又慢下步子,怕惊扰了花园里的身影。
以后的时间,还长。
完结
本文,灵感来自弗诺文奇《真名实姓》的结尾,年轻人历经网络大战后在现实的尽头相遇,发现并肩作战的伙伴是一名老妪。
凌晨写下这里,是因为在微博看见一名自称消极维权的作者时隔五年站起来,重新指控同站作者抄袭有感而发。
《羊毛》最早发于豆瓣阅读,大约是2021年3.4月的时候,在此之前,我存稿至少两个月吧。
在晋江,我一向混不走,申请签约我倒是坚持不懈,编辑的回复很有趣,重复上一次的站短,修改参数比例,周而复始,如同机器人。
所以在此前提下,看见某文出版了,我就更吃惊了。
最初引起注意,是因为那文女主也叫小龙,也是被年长者调教培养的剧情。
我经历的网游时代,身边人最爱在游戏里戏称自己为“xx小旋风”“xx一条龙”,再结合男主对女主的期望,希望她活成“人中之龙”,所以最后女主的最重要的网络身份,设定为“小飞龙”——飞龙在天。
也对比现实中,女主很多时候活成了一条狗。
为此我淡化了女主的真名,小静,最初,她还有个姓,姓“陈”。
你们至今看得到我在晋江这文的数据,所以在那儿我玩票地传完一半,就放弃了。
不过那位使用同样女主名的同行倒飞龙在天了。
到那个时候,我都还不在意,觉得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曾作为我的读者的再借鉴创造,我还挺自豪的。
不过随着写作生涯的进行,我不断想起这事,有一天,我大概很闲,随手翻阅了一下那位同行的作品,发现我这叁年间写的所有文,都在她作品里看到了影子。
我也看到了她自己的思想,遗憾的是,个人觉得格局还是有点小,前后引从的逻辑很多不顺,甚至想帮她改文(我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稀饭还没吹冷呢)。
其实除她之外,我也从微博推文那里,看到过几次眼熟的设定文案,点进去一看,果然多多少少能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就当大家彼此交流了,最初写时,我也看了几篇喜欢的文,才兴起创作,比如明朝梦里的《糖醋鱼肉》,霸王花的《乐事》,还有晋江工里的文。
感慨到这里,你们也能感觉到,我其实也是一名消极的作者,比起维权拉扯互耗,我更看重实际所得,自己能不能得益能够大步向前。
所以我觉得有问题的是晋江的编辑,因为她们应该也不混这里,我就尽情吐槽了。
还有豆瓣阅读编辑,我用大号写个随笔,秒秒钟签约,小号认真写小说,就“不好意思风格不符合”,让我怎么想?写作文还要看作者的账号出身背景?晋江大概也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