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知道一般这种被帝王平台召见就标志着要被帝王重用。
如同后世求职者面试五百强企业一般,能不能成功的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就在这一次机会。
所以,杨嗣昌也没敢随意应对,忙认真地朝朱由校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以微臣看来,同意鞑子求和之议实乃上上之策,虽然陛下一再蠲免赋税,练兵强军,但如今灾荒依旧持续加重,军备依旧废弛,守城倒还尚可支撑一二,可却无善战之兵征伐平叛,若利用和议之机,得到三五年时间,革除弊政,广积钱粮,大练兵马,且在登莱、山海关、旅顺、皮岛等地设置重兵,再与蒙古联盟,对鞑子与乱臣贼子吴襄部形成合围后再主动出击,则不愁不平辽东之事。”
朱由校听后不由得暗叹,这杨嗣昌不愧是个军事战略家,这战略思想真是一套一套的,同他在崇祯朝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战略一般,他现在又提出同样类似的战略,采取三面合围的方式对辽东之敌进行围剿。
这种注重于整体战,着眼于全局的眼光的确让朱由校不由得暗暗敬服。
但朱由校不得不承认,这杨嗣昌在指挥上则逊色得多,其表现远远不如他的理论战略,一个流寇出身的张献忠就能逼得他不得不自杀,这也看出来,一个优秀的战略者不一定是一个优秀的战术指挥者,杨嗣昌虽然有一个很好的全局观,但到底也是一个没上过战场的理论者,贬义点说,就是一纸上谈兵之徒。
这种人自古以来并不少见,且在当今大明朝尤其居多,毕竟在大明多数搞军事的都是文人,他们本就善于空谈,短于实践,让他们坐于庙堂之上针砭时弊、运筹帷幄还可,但一旦领兵打战却是两眼抓瞎,空有满腹学识,无论是鞑子还是流寇可不会配合你,老老实实地往你扎好的口袋里钻。
朱由校要做的就是改变这种错误的军事指挥模式,除了极个别文武全才如卢象升以外,打战的事得让将军来管,而坐于朝堂上全面布局则由文官们来做,即便是要对武将进行辖制,以防止出现拥兵自重之现象,也不会让文官去操纵武官的指挥,最多让政委这个角色提前出现,日后禁卫军系统的各级基层指挥员将不是一个首长,而是两个平级首长,只是分工不同,如同现在副统帅也是两个一样。
“甚好,难得你有如此觉悟,眼见和议在即,朕有意让你做副使,你意下如何?”朱由校问道。
杨嗣昌倒也没拒绝,忙又躬身:“微臣愿替陛下分忧,请缨与鞑子和议。”
朱由校听后便点了点头,忙喝命道:“杨嗣昌,接旨!着即起复你为兵部武选司郎中,授四品中顺大夫,协助左侍郎卢象升处理兵部事务,待和议事定,即充当副使之职,同礼部左侍郎即此次和议正使温体仁一同赶赴蓟州与鞑子进行和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