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安厉声叫道:“田林山真是不争气,昨天上级还开会表扬他们哩,今夜就出了意外,是被荣耀冲昏了头脑,被光环照昏了双眼。”
“他在哪里?把那小子送到派出所。”
有人说:“长堤上没有他,家里也没有他,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张振安借机煽动,说:“他这是畏罪潜逃。”
亲信也在煽风点火:“打这道长堤,毁了上百亩地,全村人忙了一个春天,这汗水是白流了,一年的花销全在秋季,这下庄稼被淹,经济收入全泡汤了,让我们咋过好日子。”
人群中有人接腔说:“田林山是想让我们喝西北风,逮住他不能轻饶。”
“他胆敢不赔咱们产量,就扒他的房砸他的锅。”
张振安领着一帮人围在田家门前叫嚷不休。
黎明时分,有人喊道:“那不是田林山吗?”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从远处走出几个浑身粘泥带水的人,田林山走在前面,看到群众情绪低落,心里非常难过,他说:“渠堤被洪水冲开了,是我的失误,我对不起大家。”
张振安厉声质问:“上级让你巡防长堤,咋让洪水决口啦!你这是玩忽职守,不顾后果,给群众造成了巨大灾难,你要承担责任赔偿损失。”
田林山对朱秀清说:“决口之前,张大山故意把我支开,声称北堤发生险情,当我巡到北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回到原处,才看到洪水决口,事实证明,有人故意暗中破坏。”
朱秀清面向群众厉声问道:“张大山站出来。”
田林山一把将躲在张振安背后的张大山揪出来:“你为什向我虚报险情?”
“我没有向你报告,天太黑了,你认错人了。”
几个队员说:“我也在场,亲眼看到了,就是你把田林山支开了。”
张大山忽然想到长堤还有开口,就借坡下驴抢词夺理:“我说的是南堤发生险情。你怎么跑到北堤了?”
“不要再辩解了,在你报告之前,我刚巡过南堤,一切安然无恙,并且那里的队员是在中堤堵口时撤过来的。”
张振安冲到面前气急败坏地说:“田林山想推脱责任,冤枉好人,你负责巡堤查岗,决口又在你自己的范围内,你就应该负责。”
朱秀清义正词严地说:“巡防队员都能作证,决堤内幕已经十分清楚。”
田林山对朱秀清说:“有人把东河口的泄洪闸落下去了,还破坏了机器,闸门提不上来,落枪河的洪水全部流进围堤里。”
“砖瓦厂和工业区被洪水包围,形势十分危急,大部队员正在那挖沟排水。”
朱秀清说:“我明白了,有人暗中破坏,我向派出所报告案情,让公安人员查个水落石出,给全村群众一个交待。”
田林山说:“你在这里做善后工作,我带人去修理闸门。”说完带着巡防队员走了。
张振安暗吃一惊,把张大山拉到一边,低声嘱咐:“万一被他们查出来,你可要注意留一手啊,如果我平安无事,一定替你奔走活动,这就看你怎么应付了。”
张大山当即表示:“我在明处被抓住了把柄,你在暗处还没有暴露,我一定替你遮挡掩护,以后你可千万要帮我一把呀。”
一辆警车开进芦滩村,把张大山带走询问,随后又将张骁武带到派出所。查清问明之后,两人被送进看守所,接受法庭的审判。
张振安决堤放水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反而丧失两个亲信要员,心里气恨焦急。他不甘失败,暗中奔走活动,鼓动家族一帮男女老少冲到田家闹事。同时带领几个村民代表到古城县人民政府上访告状。把决堤的责任推在朱秀清和田林山身上。田林山觉察到张振安卷土重来的阴谋。为了保护支部书记朱秀清,他承担了决堤的连带责任。于是梨园乡人民政府发布命令,停止了田林山村委主任的职务。当田林山回到家里,张家一群男女围在门口要求赔偿损失,无理取闹,日夜不得平静。朱秀清调解几次都没有平息。田林山知道这是张振安逼他外出的鬼计,为了让父母得获得安宁,他决定暂时离开家庭。他相信经过一段山重水复的曲折艰险,还有柳暗花明的锦绣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