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子一顿,犹豫了。
“明明就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怎么,我现在就收人家一束鲜花,一枚戒指,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呢!喂人家喝粥喂人家吃药,还用自己的血当药引子,帮人家疗伤,还纵容你的未婚妻欺负我羞辱我,你就没考虑我能不能受得了么?”
“小白……”
“拿你给你未婚妻做的婚服给我穿,后来婚服又被她穿走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你给我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别人的。”
“本帝没有……”
“背地里你倒是一口一个夫人叫的欢快,在你未婚妻面前,你连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都不敢说出来!”
“小白,我……”
“什么紫渊大帝,你就是个狗屁大帝,除了会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你现在觉得我接近你,是件很无耻的事情,那以后我不靠近你了,咱们俩有多远就离多远!”
“小白!”
——
许是话赶话,我们彼此都因吃醋而陷进了相顾两难言的境地,是以后来两日,我们又冷战了。
湳竹神官再次出现后,白旻对青珂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该是找到法子对付青珂了,故就没有多少耐心再哄着她了。
第三日的中午,我端着小木盆出门去外面的清水池子边上洗衣服。
湳竹神官不晓得打哪冒了出来,在我漫不经心的拿棒槌捶衣裳时,伸手为我送来了一枝后山上折的野桃花……
桃花入眼,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看了那抹嫣红良久,木讷接过,好奇问道:“都冬天了,野桃花怎么还在绽放?往年不应该半个月前就凋谢了吗?”
青衣神官款了款袖子,恭敬的冲我端平双臂行礼:“属下见过帝后娘娘。”再直起身,笑色明媚道:“有心能使冬花开,帝座施法让后山的野桃花二度重放了,帝座说,娘娘喜欢看花。冬日水寒,衣物繁多,不如先去山上看看花,放松一下心情,也好,消消气。”
是白旻让野桃花重开的?
我就该早点猜到是他!
手里的花顿时不香了,我无情的将桃花抛进水面先飘着,继续扬棒槌捶着石板上的男人新衣物:“不去!我这一盆的衣裳都是他的,我们之前有言在先,我得给他洗一个月的衣裳,虽然这一个月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吧,但我实际上给他洗衣服的次数仅有两三次,为了不让他改日念叨我说话不算话,不守承诺,今天我洗的这盆衣物,就当是给他的补偿了吧!”
清洗好一件外袍,我又捞起了一件玄青色的男人衣裳,抖了抖水渍,摁在石板上小心揉洗。
这件衣裳一摸手感,就晓得是用珍贵料子做的,与上一件不同。上一件衣料普通,衣袍上的刺绣也挺少,遂用棒槌捶也是无碍的,而这一件……我若一棒槌下去,至少得损失一万两雪花银!
哎,这么金贵的衣服,照我说就不能用水洗。
应该先穿它个十几年,等穿破了直接丢掉算了,过水一洗,多少有点伤材质……
反正是玄色,就算抹脏了也瞧不太清,他紫渊大帝那么有钱,一天丢一件旧衣服都不过分!
“冬日水寒,冻我爪子的不是水,而是他的衣服……归根究底源头是他。自从遇见他以后,我虽然很少再被鬼吓到了吧,但是有他一鬼吓唬我,威力就足抵千军万马!不但吓唬我,还欺负我,还凶我!要不是看在他保护我许多次的份上,老娘早就一棒槌捶下去了!”
自言自语的轻轻嘀咕,不甘心的揉了揉衣服上冰冷的水迹,我突然回头又看向脊背挺得笔直的青衣礼貌神官,不甚明白的问:“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他的衣服是不是有专门的丫鬟啊,宫女们清洗?”
青衣神官听我突然发问,不禁一僵,斟酌着回应:“这个……回禀娘娘,以前帝座的衣物的确是由专人负责清洗的。紫渊府有浆洗衣物的侍女,帝座的衣物……素来都是用清灵泉的泉水清洗,清洗完,还要经风吹个两三日,等风干以后,再由府内手艺精湛的绣娘修补衣袖上的龙纹花饰,再熨一遍,再熏足三日的合一香,此后,才能叠好送回帝座的寝殿,沾着帝座的身。”
“……那敢情,咱这小鱼塘的水,还配不上给他洗衣服?”我有点迷茫,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