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兴致被打断,他拧眉,不甚开心的放开了我。
我红着脸尴尬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纹解锁,扫了眼上面尾号666的机主发来的消息。
寥寥两字,言简意赅:安否?
我从容的按了两个键:安。
信息发送过去,我看着满脸不快的白旻,手臂往他脖子上一勾,继续干正事……
但没想到,唇刚压上他的唇,我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投入进去呢,又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我的手机。
我一顿。
他呼吸一滞。
他更气了,松开了我的唇,允我先接电话。
我也有点郁闷了,拿过枕头边上的手机,划屏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您好沈小姐,我是君总的第二秘书,关于您被绑架的那件事,两个绑匪进了局子以后就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了,但……他们是岳老头子的手下,岳老头子刚刚已经想法子让宋局放了那两人了,宋局刚与我们通过电话,大致意思是说,岳老头子和他头顶上司有点关系,暂时他们还办不了岳老头的人。宋局建议,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所以,君总刚才已经让人把那两个绑匪的腿打断了。君总问您,解不解气,要是不解气就让人把他们的一双膀子也卸了。”
断腿卸膀子……厉害啊!
我拿着手机愣了神,过了两三秒,才给电话里的男人回话:“既然腿已经断了,那就算了吧。膀子就给他们留着。”
“好的沈小姐,我这就叫他们放人。”
想了想,我又急切补了句:“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捏着手机风轻云淡的道:“他们之前扎了我一针,这个仇得报回去。至少,得百倍奉还。”
“好的,那请问,沈小姐要给他们扎什么药水?”
“葡萄水!”
“……好的记下了。”
“记得,别闹出人命……我没想杀人。”
“这个我们明白。”
安排好了那两人的事后,我挂掉电话,把手机关机甩枕头边上。
一双胳膊环住那面色阴沉的男人,再次勾他脖子将他拉下来,正要去亲他,他却求知欲很强的先问道:“葡萄水是什么?”
我眨眨眼睛:“算是营养液吧?”
“他们那样欺负你,你还给他们扎营养液?”
我无奈,“是药三分毒,打多了会心脏骤停死掉的!”
“是么?”他恍然大悟。
我等不及的强行摁下了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可好死不死啊,我刚进了状态,门口又传来了小宋连的欢喜敲门声:“白哥哥白露姐,吃螃蟹吗!我给你们端上来了。”
这次先怔住的,又是他。
回荡在鼻尖的男人气息沉重了许多,他报复性的狠狠啃了我一口,然后才愠怒的低吼了一句:“不吃!拿下去!”
门外的男孩子有点失落:“嗷!”
好不容易等到门外的小影子走远了,窗户口处又生出了几道窸窣响动……
小女孩压着嗓音怯怯道:“白露姐,我把你的糖糖吃完了,没给你留……”
白旻的脸色更阴沉了。
“滚!”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发怒了。
小女孩的影子一哆嗦,一溜烟赶紧逃命去了……
经过了这几次的意外,白旻竟聪明的一挥广袖,封住了整间屋子的所有门窗,连唯一的昏暗蜡烛都给熄灭了。
这阵势,颇有种他想在我房间过夜的征兆……
这会子我没再敢勾他了,毕竟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指不定他一会儿心血来潮就干出什么过分事了……
男人沉重的气息四度压过来时,我惶恐的赶紧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在他呆滞时,颤颤提醒道:“阿旻,天色太晚了,你该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他沉默了一阵,厚着脸皮道:“可我还没亲够。”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莫名紧张,心血上涌:“但但但……我突然没兴致了!我有点累了。”
他依旧脸皮厚:“我不累。”
我猛吸一口凉气:“我、我亲戚来了!”
“哪个?”
“大姨……”
妈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掰开了我的一双爪子,将我的一双胳膊压在了枕头两侧,凑上来狠狠吻了我一下,嗓音淡淡道:“我记得,日期还没到。况且,你这个月喝了凉性药,会推迟。”
“……”变态啊,连女孩子的这种日子都记!
薄唇擦过我的耳畔,激的我全身一抖。他不悦的问:“我留下来陪你,你不喜欢?”
我怕他误会,就赶紧摇头:“没!”
“那为何要赶我走?”
“……你太能折腾了,我今天太累了,全身骨头疼。”
他呼吸轻了些,心情好了些:“今晚,我不折腾你。多日未见,有些想念,想拥着你安歇。”
我心软了:“那……好吧,你别闹就行。”
他磁音凝重的嗯了声,少时,徐徐道:“夫人,以后我搬过来与你同住可好?”
同住……同居?同床共枕?
这么主动吗?
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自己,不是有房间么?”
他颓倦了:“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再分房睡,不大好。”
“可我记得历史书上说,你们古时的君王自己会有单独的寝殿,都是不和妃子住在一个宫殿的,都是每天晚上想到谁了,就去谁的寝殿歇息。”
“古时君王有很多妃子,当然不能只住在一个女人的宫殿。本帝又不一样,现在不是古时了,本帝这辈子也仅有你一个夫人,本帝自然,是要陪夫人住在一处了,就像是古时的平凡百姓一样,夫妻同卧一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一口热息灌在了我的耳根处,激的我心都乱了,人都恍惚了。深情的在我唇畔印上一吻,他耍赖道:“况且,夫人连画都挪过来了,夫人如此盛情难却,为夫又怎能狠心拒绝?”
画……我能说我挪画是迫不得已么?
还狠心拒绝呢,我看你倒是巴不得!
词穷的咬了咬唇,我无计可施的妥协了:“随你……你只要不嫌弃我半夜打呼噜说梦话吵你,就住吧!”
他沉沉一笑,薄唇吻上了我的唇,我抵着他的唇还不忘再三强调:“就亲一会儿,不许瞎折腾,听见没?”
他自是很听话的允了:“嗯,听见了。”
我释然的松了口气,安心的搂住他的脖子,配合他亲热……
可我万万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坏这句话在白旻身上也应验了!
他竟然骗我……呜呜……
待翌日早上清醒过来时,我才深刻的认识到,我头夜里相信他相信的有多么草率!
他也忒不是人了些,折磨的我腰都快要断了。
彼时我扶着随时都可能抽筋的老腰出现在乔芊芊面前时,乔芊芊那没良心的差些把一整口漱口水都喷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