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花藜很给我长脸的捧印上前一步,板着脸训斥道:“你敢辱骂帝女殿下,来啊!掌嘴!”
我春帝宫的宫女向来腰杆子硬,底气足,即便打祭司阁的女祭司,也毫不留情怯懦。
应声而去的一名有些功夫的宫女不等化霖再嚣张开口,便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扇的化霖头一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你敢打我!”化霖捂着被打肿的脸,怔怔回首,满眼的不可思议……
花藜冷哼一声,对上化霖怨恨的眼神,字字铿锵道:“要不是看在你乃祭司阁下任祭司长的份上,你胆敢对帝女殿下不敬,本官定让人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了!”
一番话激的化霖更加面红耳赤了,化霖怒视着我与花藜,喊哑了嗓子:“你一个小小女官,有什么资格同本祭司这样说话!本祭司杀了你!”抬掌便蓄起灵力朝花藜这边劈了过来——
“圣女!”三长老着急要来挡,只不过我未等她后知后觉的出手解围,便一袖子灵力劈落了化霖挥向这边的灵术……
两股灵力相撞,迸发着道道刺目光泽,终究是我的紫光撞散了她的银光,将她逼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四五步——
没给她缓和的机会,我抖了抖广袖潇洒站起身,抬掌蓄积灵力,顿时一道紫光罩在了她的身上,掌力蓦然往下一摁,她那纤瘦的窈窕身姿便被我粗鲁的给当堂压跪了下去。
双膝咚的一声撞地,她不甘心向我屈膝,却只能负隅顽抗的在我掌心法力施压下不死心挣扎,又挣扎不开……
“放开我,放开我!”她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浑身法力也没能从我的手下重获自由。
我留下一道灵力在她身上束缚她,淡然收回了自己运灵力的那只右手,轻描淡写的瞧着她道:“本宫凭什么不许?凭本宫的法力比你高深。凭本宫是祭司阁圣女。凭本宫,是大禹国帝女殿下!凭这个东西,如今还在本宫的手中!”
我扬袖扯去了花藜手中捧着的那方印玺上兜盖着的红布——
红布被我用力丢到了台阶下,而红布下,那枚金光灿灿,鸾凤齐飞,莲花次第绽放的打印也终于时隔百年,再次见了天光。
化霖瞧着花藜手里头的东西,瞧的不禁呆了。
五长老则寻到了机会,再次出言奚落化霖:“师侄应该知道,这方印玺代表着什么吧!这就是凤落莲花大印,乃是我祭司阁,最为尊贵、最有权威的一方印,只有在祭司阁下达最高指令时,方会用得上这枚凤落莲花印。此凤落莲花印已经被封存百年之久了,如今才辗转回到圣女的手中。
此印十年难见一次,连我们的师祖,也只是在她的师尊继任祭司长大典上,见过此印。皇室久无帝女后,这印便交由内宫封了起来,这印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加盖祭司长任职之书。祭司长继任之时,任职书上要有前任祭司长之印,长老之印,祭司阁大印,最后一个起决定性作用的大印,便是这一枚。
祭司长任职书上,少了旁的哪枚印,都没有多大妨碍,唯有这枚,不可或缺。没有这枚印,你就永远也不是真正的祭司长。因着此印特殊,加之前几代祭司长继任时,都无掌管此印的圣女在,因此,连你师父师祖的任职书上都盖得只是先帝与太皇帝的印玺,眼下帝女回来了,祭司阁有了圣女,你的任职书上,是必要加盖此印方能生效的,不然,你就算是盖了皇帝之印,也不能成为所有人承认的祭司长!”
“凤落莲花……”化霖傻盯着那枚大印,脸色苍白,起先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了大半……
久不做声的冷霜祭司长这会子终于开了尊口:“自古以来,皇家规矩,帝王主外,王后主内,帝女,主祭司阁。祭司阁只能听从帝女吩咐,祭司长继位,亦要征求帝女同意,帝女有权,延迟祭司长继任事宜。化霖,此事,你如今急不得。就算你去寻陛下主持公道,也是于事无补。”
“不、不能这样的。”化霖跪在地上六神无主:“我回来就是为了继任祭司长,我该是祭司长的,我该是祭司长!没有人能阻拦,没有!”
我瞧着化霖那枉费心机,失算颓废的模样,厌恶的拧拧眉头道:“此事便是如此决定了,今日大典取消,各位,都好好冷静点吧!”
“是!”祭司长与长老祭司们站在原地乖乖顺从,不敢反抗,唯有那化霖,这会子还委屈的咬着唇,眼眶子里盈满了痛恨的泪水……
话已带到,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该看的,也都看完了。我这方领着花藜及一众侍女又声势浩荡的离开了祭司阁——
御花园。
花藜将手中的宝印交给了身后小宫女捧着,心情大好的拍拍手,解气道:“化霖这辈子肯定做梦都想不到,如今祭司阁是改由殿下你掌管了,她这么想做祭司长,今天的一场美梦泡汤一定气都气死了。瞧她方才那个有苦说不出的模样,真是太让人心情舒畅了!”
我款了款袖子,回眸扫了她一眼,从容道:“她是否能做祭司长,是不是祭司长的事情还要详查。如若查明她确然就是天定的祭司长,可主掌祭司阁,她继任之事,我还是不可多加阻拦的……如若查明她不是,本宫就得另想法子,将她支出皇宫。”
“殿下这样做,是在保全莲蒂小姐……”
“莲蒂是本宫的好朋友,本宫是不会强人所难,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入深渊的。”
小花藜嘟嘴:“殿下对莲蒂小姐可真好。”
我听出了这丫头话中的醋意,负手好笑道:“本宫对她好,难道本宫就不对你好了吗?她是本宫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本宫最好的妹妹,你们俩啊,都是本宫生命中最宝贵的礼物。无论是你们俩谁有难,本宫都会不计代价的出手相助。”
小花藜闻言这才心里舒服了,咧嘴冲我甜甜一笑:“奴婢就晓得,殿下对奴婢最好了!”
瞟了眼小孩子心性的花藜,我无奈抿唇笑笑:“对了,昨晚是谁将本宫送回春帝宫的?本宫怎么感觉,好像不是皇兄的人送我回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