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姨生病看不看大夫?
那你生不生小崽子?
生崽子要不要稳婆?
小崽子穿不穿衣裳?
小崽子生病看不看大夫?
小崽子还想不想娶婆姨?
你要是外人,我们猛虎堂保证你做什么,都寸步难行!
但你只要是我们猛虎堂的自家人,那么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在大周,那些直接关乎民生的行业,要么是官营,要么时刻有公人盯着。
比如粮米,盐铁……
这无可厚非。
毕竟人不吃饭,就会死。
不吃盐,就无力。
没有铁,就造不了反。
但陈胜想要教教他们,什么叫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什么叫小卒子用得好,照样可以将军!
什么叫反垄断法的必要性!
当然,他更想争一口气!
你们机关算计,又是黄符、又是妖兽、又是py交易!
不就是想走百姓路线吗?
老子连锅都给你们端了!
你们走锤子!
……
在猛虎堂无声无息开始扩张的同一时间。
九位在外做暗桩的陈家叔伯,先后赶回陈县。
每一位,都在与陈胜一对一的详聊之后,第二日便带着陈胜的规划方案与陈丘为他们挑选出来的人手,又出了陈县。
他们的目的地,是陈郡治下的另外九县:阳夏、柘县、苦县、新阳、汝阴、寝县、新蔡、平舆、上蔡、项县。
陈郡十二县,除去陈县这个陈郡治所、赵四所在的固陵,以及项家所在的项县之外,另外的九县,都在陈胜此次的开拓规划当中!
一次性便将摊子扑得这么大,短时间内包括陈县猛虎堂本部,人手都会多少有些捉襟见肘。
但只要扛过这段最为艰难的时期之后,行商陈家就会迎来一个飞跃式的突飞猛进!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以帮派这种领先于当前民间组织架构的组织形式,以及陈胜亲手设计的扩张步骤和手法。
他自己估计,快则一月、慢则两月,他就能初步完成陈郡清一色!
到时候,无论陈郡郡衙与这伙贼道达成了什么py交易,都休想再撼动行商陈家半分!
甚至,惹急了他,就连陈郡郡守的位置,都能换个人去坐!
是的,陈胜已经设想过这件事,得出的结论……还真他娘不难!
从表面上看,要换个人去做陈郡郡守,就必须得拥有能够插手大周朝廷选官决议的力量。
但陈胜细扒了大周的选管制之后,才发现……只是更换一个陈郡郡守而已,哪用得着插手大周朝廷的选官决议?
换言之,他若是都有插手大周朝廷选官决议的力量了,他还需要在乎一个陈郡郡守吗?
用那个层次的力量来做这件小事,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
大周的选官制,乃是以世官制为主、察举制为辅。
世官制,就是官位世袭。
察举制就是官宦世家相互举荐族中子弟出仕。
无论用哪一种,大都是在地方世家之中选出。
比如陈郡的郡守、郡尉之位,数百年来便一直都只在那几个世家贵族之内流传……具体操作手法,就是郡守的儿子依然是郡守,郡尉的儿子依然是郡尉,郡守的儿子要不合适做郡守,就让郡尉的儿子来做一任,等郡尉的儿子快挂了,再将郡守的位子还给前一任郡守的孙子,把自己的儿子推出来做郡尉、
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永远是人上人!
这种选官制,看似来水泼不进。
不是那几家之人,压根就没有出任陈郡郡守的资格。
但在陈胜的眼里,却是破绽百出!
我是操纵不了朝廷的选官决议,但只要朝廷无论选谁,都是我的人。
那和直接操纵朝廷选官,有什么区别?
我是不是那几家之人,但那几家在陈郡繁衍了几百年,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内部当真还是铁板一块?
小门小户分家,尚且还有兄弟阋墙之忧。
更何况这种事关一郡郡守之位的继承问题,总不能一大家子几百、几千号人,人人都心甘情愿吧?
随随便便制造点意外将那些不肯合作的顺位继承人全部整死,再挑几个肯合作的傀儡推上去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朝廷滚滚诸公扔骰子玩儿……很难吗?
现在可能很难。
但等到陈胜将整个陈郡都打成猛虎堂清一色之后,就不难了。
所以,这件事的难度,并不在操作。
而在于,陈胜愿不愿意去做,敢不敢去做!
他就想做条黏在锅上咸鱼,但凡郡守是个人,他的日子过得去,他都懒得去动这个脑子,毕竟这种事,只要开了头,就不再好收场。
只可惜,现在这个郡守,不太像个人。
而陈胜心头那点对官方力量的敬畏和尊重,业已在郡衙和那伙贼道py交易中,烟消云散。
……
陈胜卯足了劲儿和这伙贼道抢时间。
他先完成陈郡清一色,反手就可以收拾掉这群不知打哪来的贼道。
反之,若是这伙贼道先在陈县内扎稳根基,肯定也会像拍蚊子一样随手一巴掌拍死行商陈家!
他们现在不动陈家,只不过是时机还没到而已!
毕竟陈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当中,一晃就到了五月底。
各个县城的分舵还未打开局面。
陈县本部又因为给各县分舵输血,力量不强反弱的尴尬期。
而陈胜根据各方面汇总的情报来看,那伙贼道已然在陈县内扎稳根基。
据陈丘送来的消息,如今那贼首所过之处,无数病苦百姓匍匐于路旁叩头思过,祈求符水,场面堪比四市喧闹之景。
就在陈胜思忖着,是不是令陈丘出面去与这伙贼道碰一碰,用一部分陈县猛虎堂本部的力量给陈家换取一些时间之时。
北上的陈守,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