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握着池援的半只手掌,终究没能及时地阻止他。
池援不敢抬头看迟骋,他感觉自己真没用,虚长了十八个年头,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来就已经被迟骋嫌弃了,以后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迟骋捏着池援的手,将池援从地上拉起来,用清水冲了一下受伤的手指,然后顺着手指又捋了捋,挤了一些血液出来,这才从柜子里拿出碘伏棉签,替池援处理伤口。
“忍着点,会略疼。”
“这是什么啊?”
池援其实认得那东西,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只好装傻鼓起勇气,看向迟骋发出这白痴一般的一问。
迟骋正在小心地替他擦拭伤口,他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竟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听到问话,他抬眼瞄了一眼池巨兔,无情地答道:
“也是毒药。”
池援却没有再接他的话茬,而是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你……晕血?”
看破不说破这个道理池援你是真的不懂吗?自己不为人知的弱点已经暴露无遗,面前这个脑子里没有勾回的家伙居然还又将这件事描了一遍,生怕迟骋不知道他已经看出来的似的。
迟骋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池援,我他妈特别想真的毒死你!”
处理好伤口之后,迟骋将池援拽进自己的卧室,丢到床上,锁门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
“池大爷,您可好生待着养伤,别再出来荼毒我了。”
池援仰在迟骋的床头上,被少年独有的气息包围着。少年盛怒又无奈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池援心里又愧疚又委屈。
他隔着门,听着炸毛的小狮子“哗哗”地洗完餐具,然后“啪啪”地用力抖洗好的衣服,然后脚步声渐渐远离,大概是去阳台上晾衣服了。他好想亲眼看看少年无所不能的样子,却又怕他万碍手碍脚惹他嫌。
池援百无聊赖,目光仔细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少年的房间简洁至极,像极了他自己的样子。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放着那个从徐老师处拿回来的信封,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未曾开封。
瞬间,他就想起了迟骋实名留给他的那张字条。因为那张被徐老师单另拿出来当面交给了他的字条,他对那满满的一信封字条都没有了期待,至今还都未拆开信封。
迟骋晾完衣服回来,见池援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举着那只一直未曾开封信封,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发呆。迟骋的心莫名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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