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皂有吗?”
跟着池援过来的迟骋将洗衣皂递给他。池援笑嘻嘻地对迟骋吹道:
“你别在这看着了,回屋躺着去吧!我也没那么差劲,衣服还是会洗的。”
池援哪里自己手洗过衣服,连洗衣机如何使用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才被迫学会的,他最多也就是洗脸的时候会洗个毛巾而已。
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洗衣服,便是为这个一举一动都令他在意的少年洗。尽管不怎么会,但他还是假装自己很会的样子,自信满满地将这活儿包揽了下来。
“我不是怕你不会洗……我……”
此刻,迟骋只是想跟他站得更近一点,看他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样子,听他像一万只麻雀一般喳喳地说个不停。他已经有些天没有听到池援厚颜无耻的凑在他耳朵边毫无节操地聒噪了。
“那也行,你眼睛转过去,咱们说说话。”
迟骋靠着门框,看着池援细致而略显笨拙地洗完外裤,又开始洗内裤,他突然觉得脸庞有些发烧。从八岁开始,妈妈就让他自己洗内裤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为他做这件事情。
夕阳在窗外的天空里烧出一片绚烂的晚霞,整个屋子也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霞光。
池援洗完衣服,穿过客厅去阳台晾衣服,迟骋就靠在客厅的门口,看着池援比自己略高也略宽的背影,内心熨帖而温暖。
从阳台回来,池援无意间瞅了一眼客厅的布置,在靠墙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两个罩着布的长条状的东西,那是什么?是古筝吗?
池援心里正好奇,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呼噜”的响了一声,屋子里正安静,让这一声饥饿的抗议被无限放大。池援瞬间尴尬到爆炸。
“你没吃晚饭吗?”
池援讪笑着点了点头:“去晚了一点点,食堂没快餐了,不想你等太久,就没吃。没事,待会我下去随便吃点就行。”
迟骋的心里涌动着感动,也涌动着心疼。
“别去外面了,我下面给你吃吧!”
看着朝厨房走去的迟骋的背影,刚为他洗完内裤的池援,莫名的脸红了。
迟骋先烧了一壶水,然后拿出电饼铛开锅刷油,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一个胖胖肠,一些绿色蔬菜,几个小番茄。
“小葱韭菜都吃吗?”
“吃的。”
迟骋边问,边打了鸡蛋到电饼铛,麻利的洗好菜,开了火煮了青菜。
菜刀一阵当当响,案板上多出了一小撮长短均匀的葱花和韭菜花,胖嘟嘟的小火腿肠成了薄厚一致的原片,小番茄一切为二。电饼铛里,鸡蛋凝成了品相极好看的煎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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