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不会吧?”
两人的目光在池援和迟骋身上来回游移了好几趟,一个悄无声息仿佛就地升天了,一个笔耕不辍仿佛成了疯狂的刷题机,没有一个理会毛江和戴国超的。
毛江叹了口气,拉起戴国超道:“走吧,咱俩先去吃饭,回头带点吃的回来吧。”
池援和迟骋一直保持着毛江他们离开时的状态,值日生做清洁到了他俩这里,也不敢惊动他们,直接自觉地绕过了这一片往后继续了。
毛江和戴国超回来地时候,这俩人仿佛像两座蜡像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迟骋已经换了一套试题在做了。
戴国超默默地将两罐酸奶一人一罐摆在了各自的桌子上,还有一兜吃的东西,他俩这桌子上也无处安放,便全都塞到了毛江的桌洞里。
池援终于抬起了头,可他没喝酸奶,也没说话,只是略略活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姿势又趴着了。
“哎,你俩这是要绝食吗?不值当哈!再怎么着也得吃东西呀!”
眼前的两位无动于衷。
“就算是要打架,你俩也吃饱了再打啊!不然哪里来的力气?”
眼前的两位还是无动于衷。
“给你们带了吃的,要是这会子不想吃的话就等会儿再吃吧,要不先喝点酸奶垫垫?”
眼前的两位依然无动于衷。
戴国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结果完全说了个寂寞,干脆耸了耸肩,一脚将这皮球一脚踢给了毛江。
毛江酝酿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啥,感觉能说的已经被戴国超说完了。
池援额头抵着手臂,从身体与桌子之间的空隙里,他能看见旁边的少年自从坐下之后便没有再挪过腿脚。
他心痛,难过,疑惑,酸楚,但他并不怨恨迟骋。他既然喜欢了这个少年,那便要全盘接受他所有的样子,就算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只是,他依然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让他知道这顿打并非不白之冤,少年冲动的暴怒全部情有可原。
手臂已经被他压得失去了知觉,身体也因为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僵硬。教室里从人去楼空到朗朗书声再次响起,耳边戴国超的啰嗦声起了又落。
池援一直在等,等迟骋给他一个解释。他也在赌,赌迟骋一定会给他一个解释。他始终没有听到他盼望着的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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