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帐篷中出来,池援便看到远远的天边晕出了一片火红的霞,瀚海如烟,死寂的沙漠镀上了一层暖暖的橙红,仿佛一下子便有了万般生机。
池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仿佛一夜之间,千里漠野到处开遍了万寿菊,无数花朵如同熊熊野火,晨光一点,便已燎原。
池援的心深深地被震撼了,他忘记了周身袭来的清冷,满心的杂念都被这野火焚烧地一干二净了。他兴奋地指着这道沙梁的至高点对着迟骋大喊:
“骋哥,我们去前面更高一点的地方吧!”
不等迟骋答应,池援就拉起了迟他的手,朝着晨光的方向飞奔起来!
迟骋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池援牵着向前跑了起来。
沙漠里行路难,跑步更难,但少年不畏艰难,一路向着至高点飞奔而去。当池援拉着迟骋一鼓作气地到达终点的时候,迟骋已经脸色绯红了。
彤红的太阳正一点一点地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满天的红霞共大漠连成一片,少年的脸上也是一片红霞,轮廓被镀上了闪闪发亮的金光。
迟骋看着身旁激动不已的少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池援拉着迟骋在高高地沙梁上坐下来,揽住了他的肩。身下的沙是沁凉的,可少年的心是火热的。这是他第一次看沙漠日出,身边是他深深地喜欢着的人,尽管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的心意,可他的心里依然是熨帖的满足。
太阳渐渐升高了,天地退去橙红,万物方显本色,沙漠里的清寒似乎也在某一个瞬间退得无影无踪,气温开始攀升,那些激动的人们也都恢复了平静,开始收拾帐篷了。
“喂——喂——”
身后有人拉着长调在高声地呼喊。
两人转过头,看见毛江和戴国超正朝着他们一步一弯腰地走过来。戴国超一步三喘,都不防碍他话多如倒豆儿。
“迟小爷,果然是你们两个啊!你们昨天居然单独跑去扎营,害得我们一顿好找!老实交待,你俩昨晚都干什么坏事啦?”
迟骋一听就觉得这话虚伪得很,真得要找,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儿吗?倒是池援似乎真被他咋呼到了,连忙起身解释道:
“干什么坏事儿啊?我俩就喝了一阵子啤酒,骋哥跟我拼着喝,结果居然喝大了,我可没容易把他拖进帐篷里,真想心一横把他丢外面让他跟刺猬过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