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脸上的笑意便退了个一干二净,狠厉而阴森的眼神定定地盯上了泼酒的男生,那男生不自觉地手滑了一下,酒杯落地,应声而碎。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落单的迟骋身边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狠角色,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一桌子人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站了起来,刚才还带着几分挑衅和嘲弄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场混战随时便能爆发。
本就森冷而眼神凌厉的迟骋站在池援身旁,一脸厌恶地弹了弹沾染了啤酒的手指,随手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仔细地将弄脏了的手重新擦干净,才将纸巾团成一团,精准无误地弹进了隔断边的垃圾桶。
相对于暴虐气场全开的池援,迟骋的样子就带了些乖戾和玩味的意思,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桌子人定定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他再次抬起头,皱了皱眉头看向了那个泼酒的男生,说了一句:
“道歉!”
迟骋的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
那男生似乎没有听懂迟骋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理不直气不壮地强撑着反问道:“我凭什么要道歉?”
迟骋也不回答,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自顾自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只是语气明显比之前更加强硬了。
那男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依然强撑着嘴硬道:“哼,要道歉也该是你道歉才对,咱哥几个的账还没跟你细算呢!”
男生话音落下,一桌子人也迅速地朝着迟骋和池援两个人围了过来。
迟骋轻蔑地哼了一声,团了团手指,眉梢一挑道:“好啊,那就来算!”
迟骋话音未落,那男生就已经先下手为强地挥拳向迟骋的脸砸了过来。迟骋轻轻一偏躲过了袭击,但那男生的手腕却堪堪被就站在迟骋身旁地池援牢牢地钳在了手里,只奇巧地一用力,他的手腕就脱臼了。
男生吃痛,杀猪一般地“嗷”了一嗓子,哀嚎道:“我的手啊,我的手断啦!”
池援将迟骋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阴恻恻地笑道:“怎么,这么不经收拾啊?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跟我骋哥打?是觉得以前输得太体面了吗?”
池援说着,连推带丢地将那男生甩向了他的同伙。那个看上去还算壮实的男生朝后一跌,撞上了站在他身后的同伴,两人齐齐地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毛江和戴国超听到隐约间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后,不约而同地便站起身朝池援离开的方向奔去,一转过弯他们就看到了被乌泱泱一群人半包围起来了的迟骋和池援。
毛江一把拦住戴国超,急急地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嘱咐道:“下楼去找老板上来!先什么都别说。”
戴国超哪里见过这么多人围攻的架势,而且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听见毛江让他下去找人,便很听话地转身就往楼下飞奔而去。
毛江支走了戴国超,这才放心地冲了过去,到跟前的时候,就看到池援已经将一个男生甩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