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援心里一紧,一种被抛弃的孤绝感又漫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往周身的虚空之中摸索起来。
一阵铛铛作响的铃铛声伴着一串脆生生却有些阴森的欢笑就在这时候骤然响起,紧接着,池援就感觉不自周围出现了一个拍皮球的小孩子,明明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却感觉无处不在地将他包围了起来。
“骋哥,你别丢下我呀!”
池援用近乎祈求的语气低低的喊出这一句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那触感,是他熟悉而又渴望的微凉。
“援儿,我在!”
迟骋从没有想过要丢下池援。
池援在被握住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被轻轻拉了一下,然后就撞上了少年的身躯,少年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援儿,对不起,我一直都在的,我不该松开你。”
是的,迟骋进来之后就没往前走,一直都在站原地等待池援。他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他。
黑暗中,隐隐能看见几个似有似无的灰白色的方框,套环一般地渐次变小,暗示着他们这又是一条走廊,除此之外,眼睛便如同摆设,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两个人像盲人一般摸索着往前走,那个拍着皮球的笑声和铃铛声也依然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
“骋哥,你说……这个走廊里会不会再有工具人啊?”
话音还没落,池援脚下一虚,整只脚便陷进了如同泥沼一般的绵软之中。池援下意识地抱紧了迟骋的胳膊。迟骋感觉到池援明显得沉了一下,紧接着,自己也踏入了这一片不知何物的绵软之中。
“这是什么啊?软绵绵的踩着还挺舒服啊!”
只不过池援的舒服还没有持续过三秒钟,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似乎拂尘一样的东西扫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一阵穿透脊梁骨的寒意瞬间从池援的后背扩散到了全身,他猛得捏紧了迟骋的手。
察觉到池援的异样,迟骋小声地问了句:“怎么了?”
“你……你没有被什么东西扫到后背吗?”
池援的声音很小,仿佛是在悄悄地向他告密而不想打草惊蛇。迟骋立马意识到池援遭遇了什么,不禁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的工具人都专挑池援来吓?
他灵机一动,一笔一画地在池援手心里写了两个字。池援会意地捏了捏他的手,于是,他在池援的手心里用指尖点着数了三个数,然后两个人猛地同时转身朝着后面位置尚不确定的某人大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