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慢慢地将扶在池援肩头的双手挪到了后背,环住了池援的脖子。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拥在一起,恨不得嵌进彼此的骨胳中去。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
直到迟骋发觉得楼梯的缝隙里倾泄下一缕温和的灯光,昏暗的楼道里亮了起来,连贴在墙上的照片都依然可见。迟骋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就看见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涂余正趴在扶手上,一脸满足地笑看着他俩。
迟骋顿时羞臊地满脸通红,挣扎了一下想跟池援分开。
池援还沉醉在小别重逢的兴奋与甜蜜之中,感觉到迟骋的挣扎,反而将胳膊收得更紧了。
“骋哥别动,再让我抱一回儿。”
迟骋急了,连忙附在池援耳朵边焦急地轻轻说道:“援儿,快松开!”
“嗯——不要嘛,我都一百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见着你了。”
池援倒是算得一把好算术,可就是没算到有人正在他们的头顶上看着他俩憋笑憋到内伤。
迟骋无奈,只得重新抬起头,瞪着涂余嗔怨地唤了一声:“余哥!”
涂余终于像得到了特赦一般地笑出了声。
“哎,我说怎么一直都不见买零食的小朋友回来呢,原来在这里私会情人呢!”
池援这才后知后觉得地发现了头顶上的吃瓜群众,顿时慌得手足无措,松开迟骋一下子退开了一米多远,怒也不是,笑也不是,万分尴尬地叫了一声“余哥”,说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什么私会情人,余哥你在胡说什么啊?没有啦!”
“哟,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家骋骋早跟我承认你俩已经在一起了,你还跟我装呢!”
“啊?在一起?骋哥,余哥什么意思?他是说……其实你已经答应我了对吗骋哥?”
池援想到那个令他即开心又委屈的“考察期”,原来不过是迟骋嘴上说说而已,心间猛然间百花盛开,芬芳自来。
“唉……”涂余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一楼楼厅里的两个人,无比遗憾地感慨道,“骋骋你约会也太不投入了,看看人池援,他就没发现我。我这好戏还没看够呢就被发现了……”
迟骋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被池援和涂余两个人合谋“算计”了,只不过,池援是为了给他惊喜,而涂余却纯粹是来吃瓜看热闹的。他因为池援而欣喜,却因为涂余而羞恼。
“余哥你个老秃驴,原来你让我下来买东西是早有预谋的呀!”
迟骋的那股子羞臊劲儿本就还没过去,听见涂余的话更生气了。涂余却觉得恼羞成怒的小朋友越看越可爱,依旧笑嘻嘻地应接道:
“呀,小朋友生气了呢,我好歹也是你师父你居然叫我老秃驴,看我不告诉你璞哥去……嗷——疼啊方璞!”
涂余正兴味十足地逗着楼下的小朋友,冷不防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的人美美地在屁股上掴了一巴掌,肌肉的震颤都还没有停止,就被牵着耳朵往教室里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