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关心一下你额头有没有被我鼻子磕个坑呢?我真没事儿!你看, 这不好好的吗?连鼻血都没下来, 骋哥, 你这铁头功还是不到位啊!”
迟骋如临大敌般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露出了些许笑容,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本想摸摸池援的鼻子,可当他看到池援湿漉漉的眼眸,生怕弄疼了他,还是垂了下去。
“骋骋,你们别站着了,快进来吧!”
迟骋转过身,就见涂余一手揽着方璞的腰,一手抓着方璞勾着他脖子的手,连架带扛地搀扶着方璞朝门口走过来。
小厨房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香浓的肉香味儿还是占领了整个教室,又从被推开的门口势不可挡地涌出来,原本还没那么饥饿的少年此刻也被勾引得饥饿难耐了。
方璞把搭在涂余肩上的胳臂收了回来,顺手在涂余后颈处拍了一巴掌,轮了个白眼儿给涂余。
“去,盛饭去!”
涂余得令,松开方璞乖乖地跑了。
池援见状,连忙接替了涂余搀住了方璞的胳臂。
“璞哥,你还好吧?是不是挺严重啊?”
迟骋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方璞,方璞顿了一下,笑道:“嗨,也不至于。”
说完,他也没让池援松手,就着池援的搀扶进了小厨房。
小厨房并不大,摆了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方桌,空间便显得局促起来。但涂余还是在角落里硬塞了个小懒人沙发进去,从池援手里接过方璞,小心周到地扶着他坐了下来。
迟骋看着涂余小心伺候着的样子,觉得颇有一种太后娘娘和贴身大太监的既视感。
涂余从柜子夹道里拿出小凳子递给迟骋,几个位围桌而坐,愉快地吃完晚饭,涂余便颠颠儿的去收拾餐具了。
方璞领着少年们从厨房出来,又窝到了教室里的懒人沙发里,看着为了班级活动而跑到他这里来练习舞狮的迟骋,由衷地感叹道:
“骋骋,你这半年的改变还真是不小啊!真感觉小时候的你又回来了。”
池援成功得被方璞勾起了探索欲,连忙凑到跟前,偷偷地瞅了迟骋一眼低声问道:“璞哥,我骋哥小时候啥样子啊?给我说说呗!”
迟骋看着方璞和池援,神色淡淡,笑而不语。
“他呀?”
方璞瞄了迟骋一眼,一点都不着急说。他从容地拉过不远处的零食箱子,从里面翻出一罐啤酒扔给迟骋,又递了一罐给池援,这才自己开了一罐,慢悠悠地接上了之前的话茬。
“他小时候其实可调皮了,就……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后来大了就越来越冷淡了,跟个冰雕似的,一点儿都不讨喜。按说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家伙,居然跟我一点儿都不亲。池援,你也是个牛人啊,万年冰雕都能被你给暖化了,还真是个小太阳。”
方璞跟池援讲迟骋小时候的事情,迟骋也不打断,无非也就是那些年跟着涂余学武术,待在舞蹈教室写作业,对这里上课的男孩女孩统统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高冷模样,也实在有些乏善可陈,任方璞口才再好,也讲不出个什么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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