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是叫毛江吧,我记得你,夏天有一次送连翘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你,还搭过一次车!”
毛江有些懵,他礼貌地跟来医生握了握手,脑袋里却在急速搜索着来医生说过的搭车事件。
整个夏天,似乎也就是在戴国超生日的那天夜里,他急于去找戴国超而在半路上遇见了连翘,那时候开车的那个人,原来竟然是来医生!而他急于去找戴国超,再加上夜深灯暗,根本没有看清楚开车的人。
原来,连翘和来医生那个时候就有情况了。毛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那时候开车的人是来医生你呀!当时比较黑,我又挺着急,居然没认出你来。”
“啊——”
愣了老半天的戴国超一声尖叫,他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先前自以为要被公开处刑了的危机感瞬间清了零。
“呲……啊,原来前几天晚上跟我姐约会的人……就是你啊!你隐藏得可真是够深啊,居然把我姐给勾搭上了!”
“超超,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去去去,你们赶紧洗手去,准备吃饭啦!”
戴奶奶从厨房出来,嘴上很凶,可看着这一屋子的年轻人,却又打心眼儿里高兴,连脸上的皱纹里都含满了笑意。
少年们从善如流地涌入了洗手间,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大家又重新围拢在了客厅的茶几周围。先前的尴尬与局促已经消散了,餐桌上的氛围显得愉快而轻松。看得出来,姥姥对连翘的这位新男朋友感觉很满意。
经过这顿饭,连翘和来医生的关系便正式向这群少年们公开了。少年们谁都没有想到,这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奇妙地相遇并且走到了一起,但缘分就是如此玄妙,没有谁能说得清楚。
连翘和来医生来得早,跟姥姥姥爷聊了许多,还帮忙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吃过午饭,来医生很自觉地帮着姥姥收拾了锅碗瓢盆。接下来便是午休时间了,他俩也没有继续待着,跟大家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
戴国超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起来,他即将拥有一位有着心理咨询师执业证的姐夫,而且还就在自己的学校里当校医,还会在高三的这一年间定期给他们上心理辅导课。
先前已经消弥了的那种被人窥见秘密的压迫感与危机感又席卷而来。他翻了个身,戳了戳躺在身旁触手可及的毛江,悄悄地问道:“毛毛,你今天紧张了吗?”
“嗯?”
毛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戴国超在问什么。
“就是……来医生啊,他可不光是咱学校给你治治拉肚子贴个创可贴的啊,人家正而八经是名心理医师,你说……以后他要是真成了我姐夫,多接触几次,他会不会看穿咱俩的关系?他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呢?”
这会儿,戴国超心里很乱,他似乎也并没有在等待毛江的答案,只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