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迟爸爸轻声地笑了,隐约间仿佛还听到他念叨了一句“这孩子”。迟骋想象着爸爸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容里,一定带着几分疼爱与顾惜。
“只要你们都知道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就好啊!骋骋,你也别着急,晚了就住在宿舍里吧,明天都考试了,这么冷的天,就别来回跑了。”
“我知道了爸爸!”迟骋坦然自若地说道。
“谢谢迟叔!”戴国超回应地欢天喜地,仿佛真的得到了什么令他心动的允诺。
挂了电话,迟骋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回不了家的这一关总算是暂时过去了,只是迟骋还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处理结果等着他们。
憋笑快要憋出内伤的警察全程旁观完了这两人一唱一和接电话的过程,心里也是暗自感慨,以前遇到这种年轻人斗气的事儿,跟家长打电话都一个个恨不得哭天抢地喊救命,这小伙子倒是奇了,好像完全不想让家人来帮他,倒像是笃定了他能够安全着陆。
不多时,池援从里面出来了,他的表情多少有些凝重,看样子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毕竟单从外表来看,那帮所谓的劫持了迟骋的人不少都挂着显而易见的伤痕。
池援一出来,迟骋便又被叫了进入。他一五一十地跟警察交代了事情的进出情况。
他是在快走到杏林路口的时候遇到了那帮不怀好意的人。他们人多势众,迟骋只能走为上,但却被他们逼着一路跑进了树林。
“叔叔,马路边的那一段应该在摄像头的覆盖范围内,您可以查一下影像资料。”
警察点了点头。影像资料自然会有人查,而他们这些人的询问笔录资料也很重要。
这些人有侧重点的取完笔录,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派出所从各方证词、调出的监控录像以及他们在现场上的所见,甚至,他们还得到了一位不愿意公开姓名的证人提供的一段手机拍摄的影像,多方证明,的确如同报警人所说的那样,是迟骋遭人围攻,而出现在现场参与了打斗的池援是半路救急。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还未满十八周岁,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而那个“断腕男”似乎尤其严重,整个做笔录的过程中,他一直在一边哎呦呻唤,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派出所根据情况对施暴者酌情做了拘留和罚款处理,还通知了家长和学校,要求他们积极配合。
迟骋他们总算是安全着陆了。在迟骋的强烈抗拒和要求之下,警察最终联系了他们的班主任。
徐老师大半夜地从派出所领了自己的学生出来,简直如有雷劈。他从教二十余年,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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