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这才蒙蒙眬眬地醒过来,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坐起身来,轻拍着旁边还在沉睡中的池援的脸叫他:
“援儿,赶快起床啦!要迟到啦!”
这时,迟骋感觉到指尖的触感热的很不正常,他一转头,池援脸色彤红,紧闭的双唇毫无血色,已经干得炸起了皮。
迟骋用脸贴了贴池援的额头,滚烫得厉害,连他呼出的气都燥热得紧。迟骋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
他摇着池援焦急地呼喊着:“援儿,你醒醒!我带你去医院,你醒醒啊援儿!”
昏昏沉沉之中,池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呼唤着他,他想回应,可嗓子里火烧火燎地干燥,眼皮也沉得很,怎么也睁不开。他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可四肢却仿佛都与他切断了联系,完全不听指挥。
迟骋叫不醒池援,一下子慌了。
“援儿,你坚持一下,我穿衣服,马上带你去医院。”
迟骋疯了似地跳下床,飞快地捞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骋哥,池援他怎么了啊?”
戴国超一看这情形,看了看池援便伸出去。戴国超的手一触碰到池援的额头就惊慌地缩了回来。
“老天爷,这么烫!骋哥你别着急,我去叫毛毛。”
戴国超说着就冲出了宿舍。
迟骋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翻出手机就拨通了涂余的电话。
涂余和方璞住的地方离迟骋的学校并不远,他俩一接到就连忙翻身起来驱车前往。
宿舍里,迟骋将池援的上半身撑起来,给他套上毛衣,又抱着他为他穿裤子。毛江他们宿舍的几个人也都过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帮池援穿好鞋袜,要扶着他站起来。
池援浑身无力,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人影幢幢来回穿梭,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起了又落,可是他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他唯一听到的,就是迟骋在不断的呼唤着他,说完带他去医院。
他感觉到自己正伏在某人的背上,一颠一颠地跟着他移动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喊了一声:
“骋哥!”
“援儿,我在!我带你去医院!你发烧了。”
尽管池援的声音沙哑而细微,但迟骋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池援听到了迟骋的回应,一下子安心了,嘴里哼哼唧唧的,安稳地赖在迟骋背上,闭上了眼睛。
天色微明,迟骋背着池援一路朝着校门狂奔,毛江他们几个一路跟随护送。涂余和方璞来得很及时,一帮人七手八脚地将池援塞进车里,迟骋也跟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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