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爸爸尽管早有准备,儿子终归会有有自己的生活,他们能够相处的时候会越来越少,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儿子不过才读完大二,他与儿子见面的机会便要轮年计次了。
也是这个时候,政府有意向对他们的楼院进行拆迁,将这块地用于广场绿化。
大三的寒假,他回家之后,爸爸难得地同他谈起了感情问题,问他在学校有没有遇见喜欢的女孩子。
迟骋一番思虑之后,垂着眼睫摩挲着腕上的红绳,小心翼翼地回答:“爸爸,我并不想跟别人谈恋爱。”
迟爸爸顿觉大事不妙。他注视着那根红绳,似乎自他那年病倒的时候,儿子的腕上就戴着它,如今已逾三年,那根红绳依然完好无损地戴在儿子的手腕上。
他突然意识到,儿子当年有悖常理的行为,真的并非一时兴起。
几年忙碌而精彩的大学生活并没有将那个人从儿子的记忆里淡化,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酿成了一盏浓郁的酒,令儿子沉醉到醒不过来。
这一场聊天最终不欢而散。
勉强过完了初三,迟骋就说要准备毕业论文,买了机票匆匆地返回了学校。
迟爸爸阻挡不住儿子奔向远方的脚步,他怅然若失地看着空荡荡的旧房子,没想到自己竟会早早地成为一名空巢老人。他心生悲凉无处寄托,便打了电话将方璞和涂余喊过来与他聊天。
可他到底是位长辈,只是聊天似乎又有些半尴不尬。正好戴奶奶做了凉粉,让戴国超给迟爸爸送了些来,解解过年大鱼大肉的油腻。
两年半的大学生活,戴国超也成熟了不少,看着迟爸爸心情郁结,便留下来张罗着同他们打扑克牌解闷。
四个人打牌,相对的两个的为一家,方璞的涂余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相对的位置。
玩了一阵子,迟爸爸就发现,除过方璞和涂余两人牌技不说,光是他俩心有灵犀的默契,就已经让他和戴国超小朋友望尘莫及,几个回合打下来,他和戴国超简直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差不多到做饭的时候了,戴国超很识趣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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