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原幸浩则在废墟之中,寻找着什么。
“哎?找到了,这里还有。”
雷原幸浩从某个倒霉蛋怀里拔出一个酒瓶,这个家伙似乎死前想用它抵挡匕首。
晃了晃还有不少,雷原幸浩一脚踢开倒霉蛋,然后自顾自的拿着酒壶,趴到了一处窗台上,拔出了酒瓶塞,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燃烧的都城。
“烧吧!烧吧!都是些阻碍我的混蛋。”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好看么?”
雷原幸浩手一抖,还没喝上一口的酒瓶掉落下去。
夜月达那缓缓降了下来,落在了雷原幸浩面前。
“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吧?”
雷原幸浩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丝惧色,但马上又回复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原来是夜月阁下,是来保卫都城的么?外面好多人在作乱,夜月阁下应该赶紧去将它们都抓起来!”
“哦?那些人大名阁下不认识么?”
“怎么可能,我一直被云隐关在这飞鸟城里,哪里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你说谎了。”
雷原幸浩一滞。
达达蹲在屋顶上,哪怕是蹲着,也比瘦小的雷原幸浩高了半个头,两人的差距看上去就像成年人和稚童。
“大名...不,雷原阁下,昨天晚上有喜公子和井项公子的死,和你有关系么?”
“自然与我无关,我整晚都在宴会中。”
“你又说谎。”
雷原幸浩又是一滞,他不知道对方如何能这么平铺直叙的,认为自己说了谎,突然心里有些发慌。
“以前觉得你蠢,现在发现你其实又蠢又狠,还自命不凡,可以说是最烂的大名人选了,古屋顺源怎么会选了你这么个人...你可能有很多秘密,自觉诡计得逞,自以为是螳螂,但你其实只是一只蝉,有人希望你这只蝉死掉,掉到云隐的汤碗里恶心人罢了,不过其实没关系,我连你背后的鸟都打死,也就无所谓了。”
顿了一顿,达达补充道:“哦对了,你都不知道鸟的存在...”
雷原幸浩倒退数步,脸上浮现了惊慌:“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是雷之国唯一的正统大名!”
夜月达那弓身从窗户翻了进来。
“我本来觉得我的处理方法没问题,自认为已经打破了规则,不过当我和某个老家伙战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还是保守了,之所以这件事情搞得没完没了,说到底还是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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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其实昏迷前我就有一个想法,我们太被动了。”
“怎么说?”
“敌人想要通过大名府恶心云隐村,我们总是一味的防守是不行的,哪怕防住了飞鸟城,对方也可以去雷之国其他地区作乱,雷之国的城市、小镇多的是,到时候恐怕会死更多人。”
三代雷影道:“能够自由潜藏于大地,并且附身乃至操控他人的怪物...确实难对付。”
“是的,虽然我已经杀了他们背后的倚仗之一,但显然他们没有放弃,现在的情况是,敌人可以通过祸乱整个雷之国来削弱云隐,我们却没有办法通过保全雷之国来保护自身,老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三代雷影下意识问道:“为何?”
“因为雷之国不属于我们,我们只能去保大名府。”
“达达....”
“可大名府是个废物,防不住的,没了雷原幸浩、换了雷原有喜也是一样,飞鸟城守住了,其他地方就该乱了,以大名府的制度,根本不可能防得住黑绝白绝的破坏和渗透,或者说哪怕没有黑绝白绝,这大名府也不过是个趴在雷之国上吸血的累赘罢了。而我们则因为制度问题,在被牵着四处救火。”
“所以说老爹,道理其实很简单,雷之国是云隐村的根基,而大名府是这根基上的蛀虫,雷之国是云隐村割舍不掉的东西,但大名府不是。与其以后害死无数平民,我宁愿大名和贵族死一死。大名府的制度是扶不起来的,与其让敌人利用规则上的漏洞牵制云隐,不如云隐村自己立规则,用忍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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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夜月达那冰冷的眼神,雷原幸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跌坐在地上,双腿不住的后蹬,想要拉开与夜月达那的距离。
“我可是雷之国大名,我是这飞鸟城的主人!我是雷原一族仅剩的男丁,你怎么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
他的语气难以置信,明明自己的计划都成功了,他怎么敢杀我!
“我命令你!我命令你滚开!”
下身一股温热,竟是尿了出来。
达达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有莹莹电光。
“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可是古屋顺源!!!!”雷原幸浩已经声嘶力竭。
“喊你妈呢!再见了蠢货。”
随着最后一声呐喊结束,雷原幸浩被穿透了脑袋,身体软了下去,和这满屋的尸体融为一体。
“哎呀,好像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不过也无所谓了。”
达达拍了拍手,没有想象中的波动。
站了起来,看向窗外远处燃烧着的雷之国都城。
豁然开朗,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