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瑞河的确算是一代名医。
但这个人自负高傲,只能听好话,听不进别人说他一点不对。
他对孟浩本来观感不错,可是一听见孟浩说出“不妥”二字,他立刻就变了脸色。
“哦?你且说说,我这丹药给小少爷服用,有何不妥?”
“这个……能不能容我给小少爷先搭一搭脉?”
孟浩说,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搭脉?”
南瑞河更是冷笑连连,“你连脉都未搭,并不知小少爷病情如何,怎么就敢说小少爷服用我这丹药会有不妥?”
“这个……我是听南老先生分析病情,同时观察小少爷的脸色得出的结论!”
孟浩当然不能说他有着神算的本领,只能另外找个理由。
南瑞河更是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自然了讥嘲之意。
“好,了不起!单凭我的病情分析,再看看病人脸色,就能知道我的药方不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古英雄出少年啦!”
他笑到最后,陡然间面色一寒,变得异常的阴森可怖,“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能让你这初生的牛犊英雄的少年横冲直撞指手画脚?身为一个医者,一定要做到谨小慎微,把病人的性命放到第一位,而不是像你这样,单凭听一听别人的病情分析,就敢在这儿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既然要谨小慎微,我觉得南老先生就不应该排斥别人的意见,而应该更谨慎一点,将小少爷的病情反复琢磨清楚,再重新开药!”
孟浩听他说话越来越难听,也收起恭敬态度,变得不卑不亢起来。
“你……!好好好,你有本事,那你来给小少爷诊治,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是有多大本事!”
南瑞河身为“北南医圣”,走到哪儿都受人恭敬,何曾被人这般顶撞过?
尤其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只把个南瑞河气得老脸涨红,吹胡子瞪眼睛。
孟浩回过脸来,跟公孙翎说道:“闵太太,小少爷这个病虽然跟胎里不足有关,但照我看来绝对不能服用大补之药,尤其不能服用带有激发潜力成分的药品,那会彻底耗干小少爷的元神精气……”
“你住口!”
公孙翎原本被孟浩跟南瑞河之间的争执给听愣了,万万没想到这年轻小子如此大胆,居然敢跟南瑞河直接顶撞。
直到孟浩转过头来跟她说话,她也没怎么听清孟浩说的是什么,就忍不住一声呵斥,打断了孟浩没说完的话。
“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小瘪三,敢在这儿胡言乱语指责南老先生,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她说到最后,眼光瞟向了闵英睿,很明显是在指责闵英睿给了孟浩胆子。
“翎姨,你听孟公子说完行不?他真是祖师请过来帮小弟看病的人啊!”
闵英睿不得不再次开口。
“滚出去!”
公孙翎一声尖利的吼叫,吼得闵英睿满脸铁青难堪至极。
孟浩禁不住冷笑一声,说道:“饮鸩止渴,真是可笑之极!”
他起身便想走出去,正好房门打开,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孟浩一眼看过去,便知此人正便是闵家家主闵良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