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斯昂忽然对纳落落充满了鄙视,感觉对这样的一个懦弱胆小又可怜的人下手,简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瞬时间纳斯昂但觉扬眉吐气分外挺拔,自觉放眼天下再无难事,曾经设想过要对纳落落等欺负过他的小孩子们的百般报复,好像都没了用武之处。
都芸儿毕竟是个女人家,眼看着驽崧从活生生的一个人,被踢得脑浆鲜血四处飞溅,难免会有些惊悚不适。
但想象一下自己的男人所经历过的十二年惨痛折磨,她很快便克服了这点不适,走上前去,轻轻挽住了纳诺涵的手臂。
纳诺涵回过头来,满眼燃烧的怒火迅速收敛,伸开手臂,重新将妻子搂进怀里。
瞥眼看见儿子站在一边,纳诺涵伸手将儿子也拉了过来,一并搂紧。
一家三口分隔十二年,今天终于重新拥抱在一起。
良久,纳诺涵丢开了妻子跟儿子,回脸看见远远站着不出声地孟浩,忍不住拉着妻子跟儿子一同跪下。
都芸儿这才注意到远远站着一个小年轻。
实在是太年轻了,看来也就是二十来岁。
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要给这个小年轻下跪,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跟着丈夫一同跪下。
纳斯昂有点发懵,但父母都跪下了,他自然不会拗着不跪。
纳诺涵双目含泪看着孟浩,语音哽咽,却满脸含笑。
“孟大师救我出牢笼,让我得与妻子儿子重新团聚,更让我有机会报那血海深仇!我一家三口,生生世世铭记大师深恩!此生无从报答,下辈子也当执鞭坠蹬,结草衔环!”
他重重重重叩下头去。
都芸儿没想到自己的男人能够逃脱牢笼平安归来,居然是这小年轻搭救。
她并不知道这小年轻到底能有什么本事,为何会被自己的男人尊称为大师。
不过在她看来,能够将自己的男人搭救出来,别说叩头,就算让她当牛做马,她也甘之如饴。
所以她也毫不犹豫,跟着丈夫叩下头去。
纳斯昂见父母都在叩头 ,自然更是叩得砰砰作响。
孟浩赶忙走了过来,伸手将他一家三口全都虚托而起,说道:“行了,你下跪叩头多少次了,不用再这么感恩不尽!何况我救你,也是不想看到黑山部族落在邪恶的天师令之手!你只需答应我,等你重新执掌黑山部族之后,不得再奉天师令为尊即可!”
“这一点不用孟大师吩咐,我黑山部族原本与世无争,只要能够在这个纷争无穷的世界上,安安静静生存发展便已足矣!却没想到纳噜闻跟纳弗项两个恶贼,为了掌控权利,居然甘心成为外部邪恶势力的走狗爪牙,即便不提他与我纳诺涵的深仇大怨,我纳诺涵也绝对不能放过他俩!否则到死的那一天,不单是纳噜闻跟纳弗项那对恶贼,就连我纳诺涵,都没有脸面去见我黑山部族列祖列宗!”
“这样最好!”
孟浩点一点头,“那咱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直接去见一见那对阴险恶毒篡权夺位的父子吧!”
纳诺涵赶忙答应一声,回脸去问都芸儿,纳噜闻父子现在会在何处。
都芸儿方才跟着纳诺涵一同向着孟浩伏地叩头,虽然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将她直接从地上托了起来,可她本身没有练过武功,不知道这一托是有多难。
而今听孟浩跟纳诺涵要直接去找纳噜闻父子,都芸儿还是禁不住满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