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日刘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李香命士卒全城寻找犀牛角、羚羊角为其退热,也不知如今效果究竟如何。
徐全看左右都是可信之人,这才低声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夫人千金之躯,怎么反倒进了这嵩县城?”
“有什么危险的?”李三娘笑道,“陈将军已经去取那汝州城去了。等到断绝了此贼后路,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逃出生天!”
“好!”徐全也为李三娘的气魄所感染,不由豪气顿生,应道,“到时候定然擒获此贼,以报今日辱骂之仇!”
那卢象升在城下叫骂了两三日,好容易让士卒制作了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便要再度攻城。
他虽然不是洪承畴那般宿将,好歹也读过几本兵书史籍,有过领兵经历。久顿于坚城之下,他也知道是兵家大忌。
既然器械已备,郧阳巡抚卢象升便催促着士卒推动攻城器械攻城。
有冲车、有云梯、还有高耸的井阑车,这一次卢象升发誓要将嵩县城夺了下来。
好在嵩县城有屏风寨互为犄角,更兼李三娘带来了武将李友,正好可以带来城中精锐伺机出城打个反击。
卢象升见城中官兵龟缩良久,万万没料到还有人能够带兵出战。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倒被义军焚毁了几辆撞击城门的冲车。
好在无伤大雅,卢象升便一边命令士卒继续进攻,一边准备等那李友再度出城,亲自会一会此人。
谁曾想,就在这时候,只听见一声炮响,官兵后方两侧突然杀出来大队人马出来。
卢象升大吃一惊,回首一看,只见贼人打着两面旗帜,上面分别书写着陈、李两个大字。
卢象升连忙收拢士卒,准备且战且退,却又听见一声炮响,紧闭良久的嵩县城城门打开,李友一马当先又厮杀出来。
卢象升被四处围了起来,不敢恋战。他连忙挥舞着大刀,且战且退。
这厮天生神力,一把沉重的青龙霜月刀在他手中,举如鸿毛,取如拾遗,毫不费力。更兼他坐下御赐千里雪神俊非凡,来去如风。
卢象升所向披靡,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义军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
陈长梃识得厉害,不由对李牟喊道:“此人非一人多能战也,速与我合力擒获此贼!”李牟应了,连忙拍马跟着陈长梃前去迎战那郧阳巡抚卢象升。
那卢象升一看当面之人,却是旧识,不由笑道:“乱臣贼子,别来无恙乎?那日被你逃得性命,今日又来送死!”
“好大的口气!”陈长梃闻言怒极反笑,“你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也未必能够胜得了我,今日倒教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言毕,陈长梃挥舞着大刀,李牟挺着长枪便去战那卢象升。
好个卢象升蔚然不惧,拍马迎了上来。只凭一身神力,他左一拍拍开了李牟的长枪,右一磕磕开了陈长梃的大刀,然后借势把手中的大刀刀背往陈长梃那里一勾。
陈长梃刚刚被他磕开了大刀,正是中门大开之际,如何抵挡?好在陈长梃自幼习武,一身本事并非浪得虚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陈长梃双脚蹬紧,只把身体往后一仰,使了个“铁板桥”,这才躲过了卢象升的致命一勾。
原来这明代的青龙偃月刀和清中期以后常见的形制不同,一般刀身更窄,刀体更厚,两面释刃,刀尖更如勾子一般翘起。
这便比以劈砍为主的清中期以后的形制多出了勾、拖的技法。卢象升便用此技法,差点要了陈长梃的小命。
双方错马而过,陈长梃惊了不由惊了一身冷汗。他只道这厮和自己武艺在伯仲之间,万万没想到卢象升换了千里雪以后,来去如风,一身神力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双方只交手一个回合,卢象升居然以一敌二,便差点拿下了自己。
陈长梃不由高喝一声,提醒道:“此人天生神力,座下坐骑更是神俊,吕布亦弗与焉,诸位要小心为是!”
第274章风火卢象升(下)
骑战与步战不同,若有好马的加持,在高手手中便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
昔日陈长梃还能凭借一身好武艺与那卢象升周旋一番,如今卢象升得了御赐好马,凭借一身神力,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往来驰突,真是侵略如火,其疾如风,陈长梃如何能抵挡得住?
幸好此时李友及时赶到,他们三兄弟自幼常在一起玩耍,颇有一些默契。
见卢象升难制,陈长梃便对李友、李牟二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却退却了数步。
李友、李牟点了点头,便各自擎着长枪,再度去战那卢象升。卢象升憋屈了这几日,胸中一口闷气释放出来,端的是酣畅淋漓。
男子汉大丈夫,当骑千里马,使偃月刀,纵横千军万马之间,手下无一合之将!
“痛快,痛快!”文官卢象升连呼两声,抖了抖刀上的血水,再度拨马迎上疾驰而来的李友、李牟二人。
李友、李牟一左一右持枪应了上去,卢象升将大刀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只听见“呛呛”两声,分别磕开了李友、李牟二人的手中长枪。
卢象升正待一人一刀,结果了这二人。却听得弓弦声响起,只见陈长梃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三箭连珠、收尾相连,飞向了卢象升。
卢象升但把手中青龙霜月刀一竖,当了喉咙和面门。只听见“叮叮叮”三声碰撞声响起,一支箭撞在了护心镜,另外两支箭则撞在了刀面上。
观其位置,原本目标分别是卢象升的心脏、喉咙和面门。结果箭射不入,纷纷跌落到地上。
此事卢象升早已经和李友、李牟交马而过,那两人皆没了可乘之机。他便连忙放下了遮挡面目的刀面,以防有人偷袭,却见陈长梃早弃了手中的虎筋弓,反倒挥舞着大刀疾驰而来。
卢象升马速不减,只把手中钢刀一挥,再度与陈长梃交手了一个回合。
陈长梃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手中大刀几乎捏拿不住。等到两人交马过去,他伸手一看,只见右手的虎口有一丝丝血红色,竟然被震裂了。
陈长梃不由骇然,上次两人交手之时,此人不过震得自己双手发麻罢了。如今坐下有了神驹,竟然把两人的差距拉开的如此之大。
陈长梃艳羡的看了卢象升的坐骑。只见那马通体洁白如雪,不见半根杂毛在上面。从首至尾长约一丈,从蹄至项高约八尺,嘶鸣吼叫则千马俯首,腾空一跃如霹雳弦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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