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爹爹哟,你就没发现你那仪仗是旧的嘛?”高桂英哭笑不得道,“你还献宝似的拿出来炫耀,没看到那福王的脸色吗?搞不好还是从人家那里借来了!”
终究是女人心细一些,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张顺左右思量一番,越想越不对,便命王锦衣把宋献策喊了过来。
那仙风道骨的宋献策刚一进门,张顺便劈头盖脸地问道:“我那仪仗哪儿来的?”
“当然是做来的,还能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宋献策心里一个咯噔,连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道。
“那怎么看起来不新鲜了?”张顺追问道。
“许是这几日风沙大,落了灰尘罢了。等几日闲了,我让下人重新擦洗一番,想必就鲜明了!”宋献策瞪着眼睛说瞎话。
“我听说福王手里也有一支仪仗,不如你帮我借过来,和咱家比对一下?”张顺见他抵赖,干脆匕现图穷。
“呃……不须再劳烦一趟了。老道士预料到舜王执意如此,早已经替你借过来了!”宋献策嘿嘿笑道。
张顺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你那是刘备借荆州的借吧?亏得我还跟人家福王炫耀一番,这时候人家都笑掉大牙了吧?我老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宋献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你那叫什么老脸?我这才是老脸,好吧?
“那怎么办?”宋献策哪里敢直接吐槽他,只好不好意思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还回啊!”张顺有几分气急败坏道,“对了,再带点红薯、玉米等新鲜的玩意儿过去,权当赔礼道歉了。”
“老臣领命!”宋献策施了一礼,便准备离去。
“等等,你们还有什么类似的事情没有,给我一并道来!”张顺不放心的追问道。
“没了,真没了!”宋献策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真的?”张顺不相信道,“今天说出来可以既往不咎,明天被查出来,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啊?我还想起一事儿,不知道算不算!”宋献策如梦初醒,连忙恍然大悟道。
“说!”张顺就知道没有好事儿!
“那个,你那个雕刻大印的石头,是我从陶太公女公子那里借过来的!”宋献策畏畏缩缩的指着张顺桌子板砖似的大印说道。
张顺闻言不由一捂脸,生无可恋的叹息道:“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那陶太公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先收了人家五彩水玉,又收了人家的奇石,独留人家孙女,那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我哪知道啊?”宋献策挠头道。
“既然我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那你还敢收了人家石头?”张顺不由马景涛状。
宋献策哪里不知道?刚才不过装傻罢了。
见张顺说透了,他不由嘀咕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反正主公你已经收了这么多了,再收一个也没人说什么!”
“再说人家姑娘长得也漂亮,主公你又不吃亏。”
“这是吃亏赚便宜的事儿吗?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张顺连忙义正词严的质问道。
众人闻言不由乜斜着眼睛,嘴角挂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意味深长地问道:“是吗?”
你瞅瞅你房里的女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张顺不由恼羞成怒,正要端起主公的架子,驳斥一番这些抱有偏见的言论。
不意悟空突然推门进来,禀报道:“师傅,陈将军回来了!”
“嗯?快快有请!”张顺连忙应道。
不多时只见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走了进来。他身着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头戴绿帽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顺的义兄陈长梃。
原本听闻陈长梃回来的张顺,脸上刚展开了笑容,结果一见陈长梃的绿帽,就不由僵住了。
原来当张顺迎娶了马英娘以后,这厮便找了一顶绿帽子带上,声称是效法关公。
倒把他婆娘王氏和张顺恶心个够呛。
特别是张顺,那真是冤的不能再冤。人家马英娘好端端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你要戴绿帽子?
张顺几次欲言又止,皆因为找不到由头说起,只得作罢。
张顺正了正神色,将他迎进来道:“哥哥,怎么回来了?莫不是前线出了什么变故?”
“自从义军西征以来,连破州县。遂后与曹文诏汇于潼关,和陕西总兵左光先,连番大战。”
“左光先那厮见战我等不过,遂龟缩潼关之中,凭借险要死守。义军劳而无功,实在拿那险关没有办法,故而不得不向您请罪来了!”
“啊?”张顺不由大吃一惊,他还道曹文诏和陈长梃联手,麾下又有三营人马,差不多应当攻入陕西才是,没想到有这种变故。
第7章潼关
潼关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此地进可攻中原,退可守三秦。自函谷关废弃以来,是陕西出入中原的门户。
潼关位于渭河汇入黄河的交叉口,南依秦岭,北临黄河,号为天险。
历史上曹操为了进入三秦之地曾和西凉锦马超大战于此。安史之乱时期唐朝名将哥舒翰亦和叛军大战于此。
皆因此地是中原进入陕西的兵家必争之地。
原本五省总督洪成畴战败以后,官兵一路向西溃退,定然会被张顺绕道奇袭新安和新函谷关的陈长梃、李牟二人截住。
事实上,他们二人也确实拦截擒获了不少官兵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