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顺贼”的威名,心中不由有几分动摇,可又有几分不甘心。
他不由追问道:“汝是何人,何以知之甚详?”
“吾乃山西总兵张应昌也,昔日从山西巡抚许鼎臣讨贼,是以略有耳闻!”“张总兵”连忙恭恭敬敬的应道。
原来当初山西巡抚宋统殷死后,由许鼎臣接任。当时为了围剿官兵,泽潞等义军活跃的地方被分给了宣大总督张宗衡,而张应昌被分到了汾州等地,是以没有和张顺直接交过手。
但是,仅凭张顺威名赫赫的战绩,足以让他胆寒!
不但他胆寒,那唐王朱聿键和湖广巡抚唐晖闻言也有几分不安。
南阳知府一看情况不妙,不由笑道:“你这厮倒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任凭那‘顺贼’如何厉害,他也须是个人,没有三头六臂,怕得了什么?”
“如今此贼孤军深入,兵少将寡,正是虚弱之时。此时不击,更待何时?”
“难道等纵虎归山,我等坐着等他率大军来杀不成?”
南阳知府这般鼓动起来,顿时湖广巡抚唐晖和唐王朱聿键畏惧之心乃去。
甚至心里还生出一股屈辱来。我何人也,岂能为乱臣贼子恶名所怯?
一念至此,湖广巡抚唐晖便下令道:“张总兵,既然你畏惧‘顺贼’便留守此地,万务不让其他贼子往南一步,你可做得到?”
张应昌一听不需和张顺作战,顿时大喜道:“全凭军门做主,张某定然不然乱臣贼子进近南阳城一步!”
“那我便调尤翟文、许成名二将,随我标营一起南下,共万余人马,誓杀此獠!不知两位以为如何?”湖广巡抚唐晖扭头问道。
唐王朱聿键和南阳知府心中稍安,狮象搏兔,亦用全力,任凭此“顺贼”如何厉害,焉能幸免于难哉?
三人计议一定,随即暗中调遣兵马,是夜悄悄而去。
而此时张三百统辖诸将正和河南巡抚傅宗龙斗智斗勇,无暇南顾;再加上张顺与汝州的义军之间道路断绝,不通消息。是以尚不知裕州有如此变故。
裕州至南阳一百二十里,湖广巡抚唐晖率领麾下精兵,用了两日一夜便赶到了南阳城下。
原本正在南阳城中审案的张顺得到消息也不由一惊,登上城池一看,只见城外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排成整齐方阵的官兵。
那曾雨柔从未见过如此多兵马,不由吓得两股战战,只抓着张顺的衣袖不丢。
高桂英不由翻了个白眼,嘲笑道:“哟,是不是悔不该当初?你夫君率兵又打了回来咯!”
第53章士气
面对朝廷的大军,连前唐王妃曾雨柔都胆战心惊,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萧擒虎不由主动请缨道:“湖广巡抚唐晖人多势众,城中士绅、百姓惶恐难安。臣请率骑兵出击,挫其锋芒,然后可守!”
张顺闻言不由嘉许的看了义兄萧擒虎一眼,昔日太行山中的猎户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员合格的将领。
对一支军队来说,组织编制、武器装备以及士卒训练都十分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士气问题。
任凭你如何精锐的部队,一旦士气低落,就很容易兵败如山倒。
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萧擒虎能够想到主动出击、提振士气,已经殊为难得。
张顺笑了笑道:“义兄所言却是正理,乃用兵正法。不过我却别有心思。”
“吾观其兵,阵容虽整,号令虽严,然兵无斗志也!”
萧擒虎及任继荣、任光荣、曾雨柔等闻言一愣,细细观察了半晌,未得其要。他们不由不明所以的看向张顺,这谁看得出来?
张顺见状不由笑而不语,扭头看向高桂英,问道:“你以为如何?”
高桂英好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惯了,倒比其他人敏感多了。她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没有杀气!”
“着!”张顺闻言抚掌笑道,“尔等仔细听其声,观其形。其呼声虽响而中气不足,其队列虽整而脚步虚浮,盖未用全力故也!”
“夫善战之兵,凡临战也,老兵则兴奋不能自已,新兵则紧张口咽唾液。皆频频顾敌,以防敌诈;跃跃欲试,以求其胜,此乃欲战之兵也!”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仔细察看半晌,城下官兵情形果然一如张顺所言。
“你想做什么?”萧擒虎皱了皱眉头,有点摸不准张顺的脉搏。
“先疲其兵,然后一击破敌!”张顺伸出手掌来,虚握住城下官兵,然后猛然一握,好似他要一把城下官兵全都握死在手中一般。
“王锦衣何在?速与我下城挑战,给湖广巡抚唐晖点颜色看看!”
“末将领命!”王锦衣本就护在张顺左右,闻言不由领了命令,单枪匹马下城去了。
话说那湖广巡抚唐晖携唐王朱聿键、南阳知府及尤翟文、许成名诸将来到南阳城下,万余兵马呈品字形列为整整齐齐的三阵。
那湖广巡抚唐晖得意的对唐王朱聿键道:“唐王殿下,你观我这军阵如何?”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唐王久在南阳城中,哪里见过这个?
更何况那唐王朱聿键私下里虽然也研读些兵法,终究未曾实际操练过,哪里挑的出半点毛病?
他只觉得官兵军容整齐,号令划一,堪称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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