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跑不要紧,便把李自成部暴露在官兵铁骑之下。
李自成眼看要攻陷朱仙镇了,却也无可奈何。他只好一边骂着罗汝才无能,一边也只好向西南逃去。
那祖宽、李重镇骄横贪功,见状便紧追不舍,誓要取罗汝才和李自成的项上人头。
双方一追一逃,一路经尉氏、洧川、长葛而出。
路上李自成和罗汝才不是没想过合兵打一个反击,奈何辽东铁骑人马俱铠,突驰陷阵,义军抵挡不得。
从朱仙镇至长葛一百三十里,自从义军朱仙镇战败以后,一日一夜才逃得此地。
如今双方人马皆疲,饥肠辘辘。特别是官兵铁骑,铠甲武器更重于义军,早已经强弩之末。
不得已双方暂且罢战,各自休整一番。
所谓休整,自然是祸害当地百姓了。
那贼是客贼,军是客军。双方身为客人,却没有半点客人的自觉。
反倒因为无甚牵挂,对当地百姓更为凶残。其中贼以罗汝才为首,官以祖宽为雄,而官贼相较,又以祖宽夷丁骑兵为最。
双方休战以后,不辞辛劳,各自强入附近百姓家中,先抢其汤汤水水果腹。
再掠其丁壮为奴,妇女为妓,老弱病残,则虐杀以为戏。
双方又折腾了半晌,天色已晚,才各自干休。
那里李自成、罗汝才安排好警哨,谨防官兵偷袭以后,四肢困乏,头脑混混,亦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连声呼喊。
那罗汝才颇不耐烦,不由骂道:“直娘贼,什么时辰了,还有叨扰老子睡觉?”
呼唤之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喊道:“我是王玄珪啊,掌盘子快醒醒,紧急军情!”
一听军情,罗汝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他揉了把眼睛,借着有几分刺眼的灯光一看,只见自己的谋主王玄珪正在面前,他不由急忙问道:“几更天了,到底怎么回事?”
“五更了,天快亮了。附近响起了厮杀声,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怕兄弟们有失,冒昧唤醒了掌盘子。”王玄珪有几天忐忑的应道。
“你做得对!”罗汝才点了点头。
他这才感到自己的腿脚被昨天抢来的女人压着了,便“噗通”一脚将她蹬到地上。
“啊!”那女子尖叫一声,随即把其他几个沉睡的女子也吵醒了。
众人猛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乱叫起来。
罗汝才气的上前猛踹了几脚,骂道:“叫魂呢?不想死的都给老子闭嘴!”
众女的叫声顿时戛然而止,如同被扼着喉咙的小鸡仔一般,大气也不敢出。
罗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扭头闻道:“先生认为此事当如何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即可!”王玄珪闻言目不斜视的应道,“只需我军谨守营寨,是战是走,天亮即可见分晓。”
那罗汝才身边的几个女人衣衫不整,春光乍泄,他可不敢乱看,以免触怒了此人。
“好,就以先生的办法办!”罗汝才不由笑道,“我观先生也颇为疲惫,这个不合我心意的婆娘赏你了,让她去给你暖暖被窝去吧!”
王玄珪闻言哭笑不得,他早听说“活曹操”罗汝才好色成性,又喜欢将自己玩腻的女人赏赐给诸将,以笼络人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罗汝才身为掌盘子,他身边的女人自然是极好的,王玄珪哪有不受之理?
虽然说都是些罗汝才玩腻的玩意儿,但是多少又让人产生给自家掌盘子戴帽子的错觉,也让人颇为兴奋不已。
不多时王玄珪抱着那赤裸的女子离去了,罗汝才并没有如他所言继续睡去。
作为常年被官兵追杀之人,若是没有这点机警,他脑袋早不知搬家多少回了。
好容易捱到天亮,不待士卒前来汇报,李自成亲自前来拜访,在门外喊道:“曹兄好安逸,外面天都要塌了,你还有心情安睡!”
罗汝才哈哈一笑,连忙整理一下衣衫,这才迎出去道:“比不得李老弟年轻力壮,老哥儿终究是岁数大了,身体疲乏,贪睡了一会儿,外面究竟怎么回事儿?”
李自成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来他这打听消息来了嘛。
见罗汝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李自成和他客套了一番,便准备回营整顿人马,草草吃过一口,早点上路。
不曾想外面一阵聒噪,随即又士卒高声喊道:“义军三十六营盟主兼总统北方四省一京军政司法一切事宜舜王前来拜山!”
李自成和罗汝才闻言一愣,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奇怪道:他怎么到了这里?
两人正在狼狈之际,好容易“他乡遇故知”,也深知自己拒绝不得,便大大方方地喊道:“快快有请,闯将(活曹操)恭迎舜王大驾光临!”
不敢双方如何尔虞我诈,终究同属于义军阵营,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不多时,果然只见张顺左悟空,右锦衣,在众人簇拥之下,施施然而来。
见了两人,张顺不由笑问道:“‘闯将’、‘活曹操’洛阳一别,别来无恙乎?”
两人倒也不是输不起之人,闻言苦笑道:“说起来让舜王见笑了,我等一路东出,试图夺取漕运粮草,不意为官兵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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