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在做甚?”魏从义听到连登城里有人聚集连忙赶来过来,只见几十个大汗正在卖力的拖拽一辆大车,不由警惕道。
那车上正载着一件沉重的物件,长约丈余,从头至尾都用红布包严实了。
魏从义身上就要掀开那红布,看看里面究竟包裹的是什么。
“魏大人,这……这不兴揭!”有一个年轻人赶紧上前阻拦了一下,他见魏从义面带不渝,又连忙解释道。
“这是咱们请的关圣帝君,如今要请入庙中!”
“关圣帝君?”魏从义奇怪地看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警告道。
“鲁安,希望你们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休怪某刀下无情!”
“哪能啊?哪能啊?”鲁安闻言连忙点头哈腰道,“这不是盛传镇西将军乃是关圣帝君降世,大家伙都敬畏的紧,这才命人请了这关圣帝君像!”
原来那一日,陈长梃率领身边的怀庆精锐趁着鲁允昌布阵尚未完成之际,猛然冲入敌阵,阵斩鲁允昌。
鲁家军见家主已死,军心大坏,不得不在副将把荣的带领下,向镇西将军陈长梃投降。
鲁家军既降,连登城里的鲁宏兵少力弱,哪里抵挡得住?
陈长梃便派遣鲁允昌身边的家丁一人携带鲁允昌首级及劝降信返回连登城,声称“鲁氏若降,仍不失土司之位”。
原来的土司首领鲁允昌既死,鲁宏年幼而威望不足。
他见到父亲首级以后,痛哭流涕,亦无可奈何,最终在族侄鲁安的劝说下自缚而降。
鲁氏既降,陈长梃阵斩家主鲁允昌之事早已经传遍城中每个角落。
那土司上下只视陈长梃为神人下凡。将陈长梃此事,视为昔日“关公斩华雄、刺颜良”之故事,皆尽胆寒不已。
如今鲁允昌已死,鲁宏遭囚,那“杀神”陈长梃不见出面,族中早已经惶恐不安。
那鲁安便想了一计,命人选取石材雕刻关公雕塑一副,清理武学侧殿,新设关帝庙,以试探义军的反应。
魏从义闻言哭笑不得,不得不提醒道:“昔日曹操有‘是儿欲使吾居炉火上耶’之语,唯其慎之!”
当年孙权上书曹操,愿意奉他为帝,曹操都不敢接受。
你们现在不奉舜王,奉关公,怕不是想离间义军之间的君臣关系吧?
“将军有所不知!”那鲁安闻言不由连忙道,“一则拜这关帝圣君之事,遍布汉地,非唯我庄浪一处。”
“二则,由此往南不远,洮岷西宁等地皆拜‘湫神’一十八位,皆前朝名将、后妃、明臣也!”
“我听闻舜王宽宏大度,镇西将军又是其结义兄弟,定不会有所怪罪。”
“那……那好吧,我回头和镇西将军说一声!”魏从义闻言犹豫了一下,不敢擅自做主,不由点了点头道。
“那感情好,若是镇西有空,还请将军为我等说项一声,出席这关圣帝君‘就位’之礼。”鲁安见事儿有门,连忙请求道。
“行,那我就提一句。不过此事成与不成,不敢保证!”魏从义摇了摇头道。
若不是入城以后,那鲁氏敬献了两名美人给他,他才懒得找这种麻烦。
应了那鲁安以后,魏从义便施施然返回了衙门,寻那陈长梃去了。
到了陈长梃住处,正有两个怀庆子弟手持大刀守在门前,见魏从义来了,禀报一声,这才放他进去。
魏从义进屋一看,只见陈长梃正直挺挺躺在床上,脖子上像带围脖似的缠绕了好几圈绷带。
“将军,感觉怎么样了?”魏从义施了一礼,不由问道。
“还……还好,倒没伤到要害。”陈长梃苦笑道。
“还没伤到要害?要是再偏一点,您这喉咙恐怕就要断了!”魏从义不由道。
“您又没有舜王起死回生那命,何必如此鲁莽呢?”
“这……这一次大意了,没有闪……”陈长梃闻言嗫嚅道。
“算了,我就不说你了,等着舜王回头唠叨你吧!”魏从义不为己甚,摇了摇头道。
“对了,这两天鲁氏搞了个新玩意儿想让你过去看看,你去不去?”
“什么玩意儿?你看我这能去吗?”陈长梃苦笑着想摇了摇头,结果没敢摇。
“据说找能工巧匠雕了一尊关公像,修了一座关帝庙,把您请进去!”魏从义若有所指道。
“什么把我请进去?这也是能胡说八道的?”陈长梃脸一黑,差点想和他撕打起来。
“看样子,鲁氏对我很关心啊!”
“能不关心吗?毕竟家主被你千军万马之中一刀剁了!”魏从义笑了。
“好吧,那我去吧!”陈长梃想了想,最终无奈道。
原来当时他被鲁允昌一枪刺伤了脖子左侧以后,当时又没得到及时治疗。
结果陈长梃失血过多,伤口又化了脓,义军入城以后一直躲在衙门里养伤,一来二去,鲁氏土司自然就起了疑。
如果张三百在此,可能早就下达军令,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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