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个寂寂无名之辈在关键时刻站出来道:“国家养士正为今日,岂可不效死哉!”
昌平副使刘镐闻言壮之,亦应道:“若与金将军同日战死,吾亦含笑九泉矣!”
两人计议已定,遂以金国凤麾下三千精锐为主力,以密云守兵和征发城中丁壮为后备。
动员阖城男女老少,男战女运,老则煮饭食汤水,并力坚守。
彼时密云城乃是双城,一城为旧城,城周九里一十三步;一城为新城,城周六里一百九十八步。
新旧城相距仅五十步,中间以夹道相连,成为了一座较为少见的连城。
而在密云城外,更是三面环山,两面环水。
其北有冶山,其南有黍谷山,其西北有云蒙山;其东、北、西三面更是有万里长城环绕;其东、南、西三面,又有白河、潮河交汇,正是山水环绕,固若金汤。
那金国凤便驻守更为难守的旧城,而兵备副使刘镐则驻守较为易守的新城。
两人计议已定,但等后金来攻。
那后金主将不是别人,正是四大贝勒之首礼亲王代善之子成亲王爱新觉罗·岳讬。
那岳讬带领万余大军到了密云城下,抬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不过,好在明军都是什么德性,岳讬也知之甚深,不由连忙派遣了使者携带劝降书信一封递于城中。
那副总兵金国凤见了,便命人将那使者用吊篮吊上城楼,然后当着成亲王岳讬的面焚毁了书信,再把后金使者斩于旗下。
“狗贼,安敢如此!”那岳讬虽然年过三旬,仍然年轻气盛,见状不由怒不可遏。
“金某世代清白,没有过做奴才的经验,更没有与奴才做奴才的道理!”不意金国凤却冷笑道。
“尔等以官将为家奴,以百姓为猪狗,天下孰不知之?还请恕在下不能为耳!”
“竖子,好胆!”岳讬闻言不由气急而笑道,“待本王攻入城内,杀你个鸡犬不留,然后再挖了你的膝盖骨,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屈膝!”
密云新城小旧城大,新城高旧城矮,故而那岳讬便命人渡过了白河前去攻打那旧城。
白河水势深广,能通漕舟,故而岳讬命人伐木造桥,然后渡河。
哪曾想这浮桥刚刚造好,后金兵刚刚踏到河对岸,只听得一声炮响,只见密云旧城城门打开,那分守蓟镇西路副总兵金国凤赫然带领三百骑杀将出来。
刚刚渡河的后金士卒如何抵挡?
不多时被他杀散了,然后取了油料倾倒于桥上,付之一炬。
“开炮,开炮,给我对准他开炮!”岳讬见状不由气急败坏,一边叫嚷着,一边恶狠狠的指着金国凤威胁道,“狗贼,我必杀汝!”
那岳讬手里也只有一些二将军、灭虏炮、弗朗机之类的小型火炮,哪里打的中?
那金国凤见状不以为意,反倒笑道:“若想杀我,只管拿命来填!”
那岳讬闻言愈发愤怒,奈何白河宽阔,难以涉渡。
无可奈何之下,岳讬只得命大家绕道东南,欲从潮河渡河。
潮河在县东南。自县北石塘岭流入县界,合于白河。其宽处,可一二里,狭处仅二三丈,古北口即位于其河谷之上。
然而,密云东南的潮河已经是将要汇入白河的下游,自然河面宽广,同样难以涉渡。
不过这一次没了金国凤的压力,岳讬终于能够再次安心筑桥。
结果又忙活了一天,好容易再度把浮桥修了起来,待到士卒刚刚渡过,只听得一声炮响,密云新城城门打开,金国凤再度带领三百骑兵杀将过来。
不多时,河对岸惨叫声已尽,熊熊烈火再度蔓延到刚刚修建好的渡桥之上,岳讬差点当场崩溃了。
“金国凤,金国凤,我与你势不两立!”
“成亲王,那金国凤只有一人,麾下只有数百骑,直管让他杀,又能如何?”左右见状不由建言道。
“如此,我何不分兵两处,一同建桥,待到桥城,彼分身乏术,必不可守!”
岳讬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分兵五千与固山额真叶克书,自率五千安营于潮河南岸。
是夜,金国凤见兵备副使刘镐道:“金虏数为我挫,士气低落,士气疲惫,又见有河阻于前,必定无备。乞讨小舟数十,趁夜袭之,必能成功。”
那刘镐闻言虽觉其弄险,奈何拗不过他,只得依了。
那金国凤便故意避过白河对岸的后金营地,偷偷从新城东门出城,然而用小舟从上游渡过潮河,再沿河向下游摸去。
那岳讬也是宿将,虽然不曾料得明军偷营,但也早安排了警戒。
只是他千料万料,哪里料得到这金国凤竟然如此大胆。
他不但敢来偷营,还敢绕道河上游然后杀将过来。
话说那岳讬正在营帐沉睡,偶尔还愤愤不平的胡说些梦话,突然只听得厮杀声响起,不由一跃而起。
“谁,是谁偷营!”岳讬不由惊叫道。
“是不是金国凤这厮,这一次莫要再让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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