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游侠儿这么一惊一乍,蒋磊拿着酒壶的手没有拿稳,险些掉在地上,不少酒水洒落一地。
“咋地了?”金甲力士赶忙问道,还不忘舔了舔滴落在自己手上的酒水。
封一二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严四娘她师傅可不好惹,若是严四娘糊涂回了道观,估计可就麻烦了。即便是她想要留下那四个孩子, 估计她师傅也不会同意,到时候难免会大打出手啊。这下可没得玩喽!”
金甲力士听到这话后大吃一惊,也顾不得继续玩笑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道理。
他倒是还好,武夫行事,向来是独自一人。要不然那座刻满故去武夫名讳的高楼也不会取“孑然”二字作为名字。
可与自己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严四娘可是道家的人,有师承,有门派。
他也曾听过严四娘所在的青衣观,行事狠辣,特别是掌门更加凶狠。
严四娘的确也以自身大道立下誓言,但是并不妨碍那个掌门亲自动手,大不了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徒弟罢了,死了便死了。
“你这么一说,还就真就有这种可能!”金甲力士神色凝重,忍不住后怕了起来。
当年那个穷酸秀才言是非虽说不以自身大道起誓,但是每个人的誓言也很是骇人,不然晏道安也不会同意。
就拿蒋磊自己来说,他是以死后不入孑然楼起誓。
这对于一个武夫来说,并不亚于自身大道。
那孑然楼是天下武夫最为向往之地,唯有战死不退的武夫方可死后牌位进入。
武夫若是死前一战心生胆怯,背后中拳,那可真够丢脸的。
封一二看穿了蒋磊心事,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兴许是我多想了!你也知道,严四娘是个什么人, 指不定也就从了她师傅,将那个四个孩子交出去了。你说是不是?”
原本蒋磊只是若有所思,听到游侠儿这话,面容已然有些失色了。
是啊,她严四娘是何人啊?当时自己愚钝,起誓是以孑然楼一事起誓。
但事后他问言是非的时候,言是非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同行的和尚。
当时他还不明白,现如今联想起来,可算是清楚了。
那个穷酸秀才一定是以那个和尚起誓了,自己与严四娘关系非比寻常,要是真如游侠儿所言那般,指不定严四娘是以他这个姘头的大道立誓的。
想到这,蒋磊哪里还喝得下去酒,满脸愁容,只是寄希望于严四娘想的不是自己就好。
若真是自己,最好那四个孩子是严四娘她师傅动手杀的,而非严四娘自己。
“蒋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峳峳的肉有毒啊?你怎么这副模样了?”游侠儿担心地问道,虽然脸上焦急,可心里却是开心地很。
看来自己所说的话,真就让这金甲力士心生顾忌了。如此一来,自己再与他多套套话,指不定就能见着那四个孩子了。
蒋磊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喝了口酒,强行压下心中的怯意,小声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哎,对了,小兄弟,这饭都吃了,明天去我那坐坐吧。刚好我见你那一脚踢柱的功夫俊秀,我俩切磋切磋。刚好我有四个徒弟,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赐教一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