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夜的话,姨母见外面天色早黑透了,便要留她住夜,袭安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转了:“那可实在太叨扰姨母了,您呀可别嫌我烦。”
姨母重新给她铺了床单,又问她会不会嫌热,还是铺席子?袭安让她不要忙,怎样都是好的。
她睡在清瑞先前的屋里,熄了灯,仿佛还能嗅到一丝清瑞的气息来。
她睡在她的床上,用着她的床单,极目所见的都是她的东西,满胸腔膨胀的触动平复了先前杨艺媛带来的消息,她失眠了。及到外面蒙蒙亮的时候才渐渐眯了过去,又仿佛清瑞正坐在她身边,轻声细语的,不知道在和自己说些什么。
是那样真实的感觉。她的冷清清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耳朵边是她的声音,整个人都被清瑞包裹着了,从头到脚,袭安弯着嘴角,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好梦,早上离开姨母家的时候心情很愉悦,一扫昨天的阴郁。回了家,站不住也坐不安的好不容易挨到九、十点钟,她急忙给清瑞打电话。
是宋妈接的电话,她问太太在哪,她迟疑道:“太太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就是昨天晚上,突然晕过去……”
袭安想起来了,梦都是反的。她往外面走几步,突然捧着脸压抑的哭起来。她记得了,梦的最后,清瑞含着笑对她说,我喜欢你。
袭安开门进去的时候季泽宇正趴在清瑞床边睡觉。清瑞朝窗侧躺着,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袭安在门边停了会,还是走进去,绕到床的另一边,清瑞微张的眼眸刚好跟她对上。
她的气色很不好,袭安捏着拳,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个笑,柔声道:“我来看看你,你觉得还好么?哪里不舒服?”
清瑞也朝她笑了下,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袭安握住了。她借着袭安的力坐起身,道:“没事的,这几天胃口不好,东西吃不多,天也闷,起势猛了些才晕的。”
袭安冷冷的扫了眼另一边的季泽宇,明显的不相信。
清瑞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是说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连医生也说我心思太重了。”
季泽宇这时正醒过来,乍抬头就见着袭安,一时愣神,半晌才道:“哦,袭安……”
袭安不搭理他,只是朝清瑞道:“心思重也是被逼出来的,有谁能闲的没事把自己给弄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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