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世界五(六)
她却没有五哥这种失落感,新婚的生活没什么变化,甚至比之前过的还要如意快活:地盘更大、拥有自己的小厨房、瓜果蔬菜不限量,就连卧房也更宽敞舒适。当然是他们的新房,不过三哥只住在前院的书房。
三哥履行了当初的承诺,对她很好,掌事权新婚次日就交到了她手上,临回漳州老家前还带她出府逛了几次,然后她就在忙着带回老家的行李中不可开交了。听到三哥找过来时,还诧异怎么挑她忙着的时候来了:“五……弟?”
她看到跟在三哥身后的五哥,差点说漏嘴:“怎么来了?库房里都是灰尘,先出去……小绿沏一壶茶来。”
她引着两人出去,已经很有女主人的架势,三哥也很给她面子,走了几步跟上她还给她擦了擦额头:“累吗?”
“还好,怎么了?脏了?”她去摸额头,圆溜溜的眼睛往上抬看,小鼻子小嘟唇的,娇憨得惹人可爱。
章炎丞没接:“吩咐隆东他们去就可以了,你跟着忙什么。”
“不,要是你偷偷搬走什么好东西怎么办?”
章炎丞觑笑她:“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可多了,好多宝贝儿,她要收进自己的内库:“没有没有。”眼巴巴看着他又飞快移开。
章炎丞积闷的穴口顿时愉悦开怀:“我也记得没有。”
眼神对上,懂了!
她真的更开心了。
两人眉眼官司极多,一来一往有着让人难以插进话题的亲密,甚至五哥儿章炎平都听不出他们开心地点儿。
那种感觉。
本以为找到三哥,经过他允许才进得内院看念念已经很不自在了,没想到眼前这一幕,让他心里更为难受。
……
帽频中的离别让她没有丝毫愁绪,整理库房的快乐支配了她这段时间的情绪,她的还是她的,他的也是她的。这种快乐,连香肆被人恶意竞争都没有引起她的惊怒。
赶在侯府“举家”丁忧时,香肆出事,显然就是一个试探的信号。这几年香肆声名大噪,隐隐流传的靠家就是侯府。
好在消息传到她这里时,麻烦已经得到解决,显然秦姑姑只是要叫她知情,甚至放心离开梁都。
梁都香肆是四年前在她进将军府之前静悄悄在梁都开业的,秦姑姑是她娘亲的人。娘亲重病时没有让秦姑姑留在她身边,反而放秦姑姑在外面支立产业,是给她的一个除国公府(当时降爵消息还没传到)之外,最大的底气。
现在她已经是侯府的主人之一,何况香肆立足之本是手里的技术,而这些连秦姑姑手里的都只是皮毛,所以她一如几年前不懂事而心大一样,忙着拾掇家什赶路了。
得赶在寒冷冬季降雪前赶到漳州老宅,否则路上就难免要受一些苦了,所以要准备的物资,各种细细碎碎的东西真的很多。
她乱颠颠忙着,真等到上路坐在马车上才算歇下来,可又要适颖祈车晃悠、路上颠簸,直过了十来天人才真正清醒了。
这一精神就坐不住了,看到三哥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神采奕奕的样子,眼巴巴看了几眼,窃喜地被他抱上了马背,坐在他身前慢悠悠走马观花。
整个车队不大不小,军将之家家卫、仆人都会武,连她都有自己的坐骑的,所以整支队伍虽然辎重很多,但精气神就很不一样。
前后左右都是家卫,他们也没说什么私话,三哥指着山路跟她讲地形、植物品种,偶尔还穿插一些兵家史事,身边的家卫也会凑过来听,有时还会“抢先”答解她的问题……路过适合打猎的地形时还会分队外出狩猎,可这种情况不多,毕竟要赶路,还要谨防“过路匪”。
不过于她来说,只要适应了马上的摩擦、马车上的颠簸,前一半行程上来说还是轻松愉快的。
章炎丞带她骑马时总要护着她,两人身体的触碰多了,倒是越发自然自在起来。这到了后半程就起到了用处,她居然开始水土不服,晕在马车上难受。
小绿也不太舒服,照顾她的重任一下子就落在了章炎丞身上,他跟着上了她的马车,喂药喂饭当靠垫,算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了。
可她还是难受地厉害,昏昏沉沉地直到了老宅。又躺了两天,偶尔醒来也没见到三哥,被照顾习惯了突然有点被冷落的感觉,问起才知道前院正忙着,漳州各路人都上门拜见,其他人还能推拒,族人就推脱不得了。三哥也在陪着。
人就不经念叨,或者有人在三哥跟前提了嘴,晚间刚吃下药,三哥高大的身影就进来了。
“好些了?”
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嗯”了一声就有些难受地掩了掩口鼻。
“我先去洗漱。”
章炎丞注意到了,没有坐下就转去了隔壁的房间:因为还打算再和她说说话,也就没有回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