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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5 都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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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许诺低低叹息着,心疼着顾梓诺这么小的年龄,远离父母的身边,还被迫与最心爱的妈咪断掉联络----他的心里,会有怎样的恐惧与无助?

成人的世界太多的功利、太过的复杂,强大如顾子夕,也无法将他保护在羽冀里不受伤害。

或许,因着有这样的出生,也就注定了必须要经历的风波----是她这样的母亲,给他的童年带去这样的伤痛;她要怎么爱他,才能弥补这一切?

许诺沉默着、心疼着,却不想将这些情绪再转嫁在顾子夕身上----他所承受的,一定比自己要多得多。

…………

“顾子夕,替我好好爱他、好好陪他……”许诺低低的说道。

“恩,我会把你那份一起都给他。”顾子夕温柔说道:“而且许诺,不同的童年经历,会造就不同的未来个性。而人的个性,只有不同、没有好坏。所以,既然是他必须要经历的,我们帮他顺利的渡过,而不能帮他避免,你说呢?”

“而所谓童年创伤、所谓童年阴影,也并不全是坏事,有的会让人沮丧颓废、有的会让人奋发向上。有我们这样的父母在身边,能将他所有的经历都变成财富,我有信心。”

“顾子夕,你哪儿来的这个自信,真是自大。”顾子夕的话,正是许诺刚才想到的;只是,这个男人真是有些自大了----他是很好的父亲吗?

嘿,可真不见得----老是在儿子面前冷着一张脸,这样的老爸还真不可爱。

想到这里,许诺不由得轻轻的笑了:既然已经决定这条路要这样走,那就努力的一起走过去吧,所谓担心、所谓伤心,其实是多余的。

…………

“你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还顺利吗?”顾子夕见她情绪好了些,便从顾梓诺的话题上绕了开去。

“还顺利,形式上已经确定了,在挑选素材的阶段。”

“不要太赶,也不要熬夜,我回来你若没时间陪我,我陪你也是一样。”

“我知道,熬夜熬老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当然不熬了。”

“胡说八道,怎么会不要你。”

“……”

“真的这样想的?”

“喂,顾大总裁也这么天真的吗?我开玩笑的啦!”

“因为顾大总裁太害怕顾太太会信心不足呢……”

“……我?真的让你很担心吗?”

“……只是我太紧张了。找了你五年,不希望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意外。”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我每天说一次我爱你,你会不会对我多一些信心?”

“我想想……”

“喂,你再想我可就反悔了!”

“哪儿有这么耍赖的。那就从每天一次开始吧,不行的话再增加!”

“想得美,才不要……”

许诺低声轻语,声音里一片温暖的笑意,似乎生活中有了他之后,便很少平静;而这不平静里,他给的甜蜜与温柔,足以抵过一切的烦恼与麻烦、为难与打压----有他的爱,她还怕什么!

一通电话,打了近两个小时,直到手中的电话发烫,顾子夕才看见窗外的天空已露出晨曦的微光;而许诺走到卧室门口,看见许诺早已睡了。

“你要再去睡会儿吗?”许诺轻声问道。

“我喊顾梓诺起床了,你休息一下就去睡吧,不用太想我。”

“自大狂。”

许诺轻斥着,看着手中发烫的手机、看着从满格电到只有一格电的显示,嘴角不由自主的噙起一股暖暖的笑意。

坐在电脑边,灵感似乎突然的汹涌而至,关于创意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个接着一个,让她一下子进入忘我的境地,坐在电脑旁边,一直工作到凌晨。

在最后将文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便直接歪在了书房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

许诺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她微微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忙得太晚,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现在起来?还是回房间再睡会儿?”在书房画图的许言,看见许诺坐起来,便看着她问道。

“够了,我起来把资料整理一下就回去,有些资料放在家里。”许诺掀开毛毯站了起来。

“好,我给你准备早餐,你快去洗漱吧。”许言早习惯了她工作起来日夜颠倒的节奏,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恩。”许诺点了点头。

在许言去厨房后,许诺快速的梳洗了一下,便坐在电脑旁边,重头到尾的仔细的检查着昨晚写的方案,将其中需要再斟酌用词的部分标记了出来;需要补充资料的地方也单独做了标注,同时将每一部分想要表达的主题和感觉,几种设想又做了补充。

“该吃了。”许言见她终于从电脑中抬起头来,不由得摇了摇头:“说是检查一下,又坐了两小时了。”

“啊,这么久了吗?”许诺摇了摇脖子,站起来在房间走了两圈,才重新坐下来,边吃着小煎包边说到:“我在你这里的效率特别的高,原以为要纠结个三四天的方案,一个晚上就有了大纲,再花两天时间整资料和细化,雏形就出来了。”

“不是在我这里效率高,是接了某人的电话效率高吧。”许言轻笑着摇头,转身出去将刚重新打好的豆浆给她端了过来。

“这也是个原因。”许诺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起来:“不过,在你这里做事是真安心。在家里就不行,又要担心没吃的、又要担心晒在外面的衣服要收了,还要担心被那个男人骚扰,工作效率低下。

“我怎么听着,象是幸福的牢骚呢?”许言坐在她身边,拿了个小煎包,边吃边笑着说道。

“恩……你说得有道理,是幸福的牢骚!”许诺用力的点了点头,风卷残云般的吃完早点后,拿纸巾擦了手,便快速的将资料和电脑收进了包里:“我走了,季风回来让他给我电话。”

“早就回来了,在房间睡觉倒时差呢。”许言看着许诺说道:“手术的问题,已经确认了时间,在8月或9月,Ann看了我现在的身体指标,建议从现在开始,慢慢减轻药量,一来为手术后的降低药量做准备;二来调养身体各项指标达到手术最佳状态。”

“许言,你怕不怕?”许诺放下包,转身看着许言轻声问道。

“心脏都换过了,这个总不会比换肾更危险吧。”许言轻轻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许诺说道:“一直以为有一天会死掉,所以再快乐也是有限的。直到现在,或许会有生的机会,我觉得看身边每一件事情,都那么美好。”

“许诺,我以为我不在乎,但我发现我真的很在乎,我很想活下去,真的真的很想。”说着说着,许言的眼圈不禁微微的泛红。

“当然,老天给我们这次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许诺伸手将许言揽进怀里,轻轻的说道:“许言,我和季风,是你不可以丢下的。”

“恩,我会努力的,很努力、很努力。”许言的声音轻轻的,却透着无比的喜悦与决心----因为强撑着压力,甚至想过放弃的她,终于再次感受到希望的光亮、感受到生命的美妙。

她要,很努力、很努力----为季风、为许诺、更为自己。

…………

“再抱我老婆,我可要吃醋了。”季风清雅的声音传来,许诺松开许言回头,季风正斜身倚在书房的门口,看着她们姐妹两人,一脸温润的笑意。

“大男人这么爱吃醋,还好意思说。”许诺轻哼了一声,提起桌上的电脑包,对许言说道:“我先走了,你要加油。”

“我会的。”许言轻轻点了点头。

许诺这才转身,看着季风霸道的说道:“爱吃醋的男人,今天你当车夫。”

季风笑着直摇头:“这么凶悍的小姨子,还好嫁出去了。”

说完后和许言打了个招呼,便接过许诺手里的电脑包,与她一起往外走去。

…………

“手术定在8月到9月间,具体哪一天,会跟据许言的身体状况临时调整决定。”

“肾,源的提供着,我已经谈好了,确认手术日期后,会提前通知他,到时候打款和做检查,他后期的检查我们全部负责。”

“手术成功后,需要同时服用两种排异药物,一种是目前还在服用的心脏排异的;一种是肾脏排异的,两种药物,都需要终生服用,但肾脏排异药物的副作用较小,会让人难受,但没有生命影响。”

“手术成功的案例90%以上,但也不乏失败的案例。手术若失败的情况有几种,第一,出现急性排异反应,缝合后几小时内便有生命危险;第二,手术过程中,心脏会出问题,必竟那不是她自己的心脏;第三,手术大出血,因为心脏功能的不全,导致供血不足。”

“对于许言来说,这三个问题是,最棘手的是第一个,因为这样的案例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至于第二个,现在的技术已经能做到,用体外心脏代替原有心脏的功能,保证手术的顺利进行,Ann所在的医院,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所以这个不用担心。”

“第三个问题,也应该不是问题,因为我们预约用血时间早,血库应该是充分的,加上还有你在旁边,所以就算出血,我们也能在最佳时间内处理好。”

“但从医学角度来说,没有任何手术是万无一失的,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季风看着许诺,脸上一片严肃的表情。

许诺深深吸了口气,在楼道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久久的,没有出声。

“说实话,我很犹豫。”季风斜身倚在楼道的墙上,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与憔悴,声音没有了刚才说到那些专业名词时的干脆利落,取而代之的是彷徨与犹豫:“如果不做,我们吃这药,虽然难受,至少还可以拖个四五年。若明年降低心脏排异药物的用量,或许可以拖得更长。”

“如果做,有可能、有可能……”季风紧紧皱着眉头,声音低沉而无力。

“还是,做吧。”沉默许久,许诺低声说道:“一线希望,我们也不放过。”

“我没和许言说这些危险,怕她有心理负担。”季风低低的说道:“我再考虑考虑,如果确认要做,我让主治医生和她谈一次。”

“好。”许诺看着季风轻轻点了点头,眼底除了与季风相同的沉重外,还比他多了份希冀。

若在从前,许言的治疗方案可以由她直接决定;但现在不同了,这个男人从她手里接过了对许言大部分的责任,所以不管她们的意见是否相同,她仍会给他时间去思考、去决定。

但最后的决定,她依然会坚持。

因为她们在最艰苦的时候,苦撑过了心脏手术,对于未来,她们不怕!

…………

“你去美国参展的时间也是在八月?”季风突然问道。

“我可以不去,我把案子做好后,交给我的团队带过去。”许诺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一件事情,有许言的事情大。”

“好,这件事我们看医院的手术排期再做决定。”季风点了点头,看着许诺轻轻的笑了:“说实话,在这件事上,我对你还真是有些依赖,觉得你若在旁边,担心和害怕会少许多。”

“我知道,我一定要陪在她身边的。所以,你仔细想想,再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许诺点了点头,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看着季风说道:“我打车回去,你回家再休息一下。”

“无论是情绪,还是外表,要让我们家许言赏心悦目,知道吗!”许诺收起脸上的凝重,看着季风笑了。

季风只是淡淡笑了笑,与她一起走出楼道,仍是坚持将她送回家里----如他所说,在许言的问题上,越是到最后,他越是需要许诺在身边的心安。

…………

“季风,我们要相信命运,许言已经苦了这么久,这次生命的机会,是命运欠她的,该还给她了。”站在门前,许诺的手,重重的拍在了季风的肩上。

“许诺你别急,容我再想想。”季风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好,再见。”许诺点了点头,从他的肩上抽回手,转身进了家门。

“再见。”季风轻轻应着,转身慢慢往楼道间下去----

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将心里的担心害怕,一步一步的踩在脚下----从医学的角度,他真的不该有这样的犹豫。

只是,他除了是个医生,他还是个丈夫,一个爱她的男人。

季风坐在楼道的楼梯里,抽着烟,直到身上再没有烟,这才站起来慢慢往外走去。

…………

许诺回到家后,便换了家居服,将家里的卫生,里里外外全做了一遍,在流了一身的汗后,便直接在花房里坐了下来----静静的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当脑袋放空以后,她觉得,那些选择并不困难----而一旦决定,便充满勇气。

第三节:蜜儿,最后的挣扎

江边公寓,艾蜜儿家里。

“莫律师,我知道在我和子夕之间,你一定是帮他不帮我。”艾蜜儿看着一身西服的莫律师,眼底尽是固执的对峙:“但我仍然要问你一句,如果我起诉子夕,告他剥夺我对儿子的探视权,有没有胜算?”

莫律师点了点头,淡淡答道:“没有胜算,第一,你有自残的事实,这说明你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会对未成年人带去不可预见的伤害,所以法律不会支持你的诉求;”

“第二,你没有履行抚养义务,虽然婚姻法没有规定抚养义务与探视权之间的关系,但法官在审判时,会考虑这一点。作为一个母亲,每个月取得巨额的赡养费,却吝啬支付3000元的抚养费,这不是孩子是否需要,而是一个母亲是否有心。”

“第三,探视权是父母的权利,但并不强制孩子一定要见,如果孩子不愿意见,你的起诉就是师出无名。”

“我解释得可还清楚?”莫律师看着脸色苍白的艾蜜儿,眸子里闪过一丝同情,却仍然职业的说道。

“梓诺不可能不愿意见我!如果梓诺强烈要求见我,会不会不同?”艾蜜儿不死心的问道。

“或许会,但顾梓诺的意愿,你觉得你能控制吗?”莫律师反问的声音很轻,却让艾蜜儿陷入绝望----顾子夕的手段她当然知道,儿子和她再亲,也只有五岁,他自然有办法让他说不愿意。

“所以,蜜儿,我看你还不如照顾子夕的意思办了,以后别再做惹他生气的事情,慢慢的扳回他对你的坏印象,再找机会去看梓诺。以子夕对你的感情,只要你不做过份的事情,他也不会把你逼到绝路上。”莫律师看着艾蜜儿,诚心诚意的劝道:

“我处理过这么多离婚的案子,就没见过哪个豪门中的男人会给前妻这样的条件。”

“莫律师,你让我再想想。”艾蜜儿微皱眉头,看着莫律师说道:“我明天再答复你成吗?多给我一天的时间。”

“蜜儿,别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别让子夕把你们之间的情份全断了。”看着一脸凄楚的艾蜜儿,莫律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有勇气与那样一个霸道的男人抗争的!

连商场上的老手,遇上他都要万分的小心;连他那个黑心的叔叔,被他赶出顾氏后,到现在也不敢轻易的涉足日化行业。

她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认为子夕对她还有感情呢?

莫律师暗自摇了摇头,站起来对发呆的艾蜜儿说道:“那我明天再来,希望这件事情能顺利的解决。”

“谢谢莫律师。”艾蜜儿敛下双眸,神色间一片凄婉,有种让人心动的柔弱----只可惜,她却让那个男人死了心,再美、再弱,他的心也不会再因她而动了。

…………

莫律师走的时候她没有去送,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她才轻轻站了起来,转到窗口看向摩天大楼的外面,空中花园里,春意一片。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而她,却觉得自己正在这片春意里慢慢枯萎。

撩起衣袖,手臂上刺目的针眼,让她连痛的感觉也无----子夕,你怎么能做到如此绝情的!

曾经的爱恋、曾经的呵护,连最后一点怜悯也没有余下吗?又或是,她不许?

想起许诺,艾蜜儿的眼底,一片沉沉的恨意。

…………

“许小姐吗?我是艾蜜儿。”艾蜜儿拿起电话,慢慢的拨出了许诺的号码,接通之后,她的声音,温柔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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